“大夫,她如何了?”顾子柒人已经到了床边,抓住了令月的手,一片滚烫,欲去探她的额头。因上面覆着退烧的白巾,只得作罢。
那医师瞅了顾子柒一眼,并不知她的身份,但看是秋嬷嬷带来的人,不免小心作答:“孙小姐高烧不退,从昨夜起就一直喊着娘亲,若再这么烧下去,恐怕……”
顾子柒已经无暇理会,她目光中隐着担忧,抿唇将令月头上的白巾取下,在旁边盆里的水里沾了一下,拧干,又放回去。
令月的一张小脸,苍白的令人心疼,眼角有泪痕,似在梦里哭过,这一发现更是揪着顾子柒的心。
“这被子盖这么多作甚,撤去上面两床,留一层薄被即可。”顾子柒说着就将上面两层棉被给掀到一旁了。
现在是六月天,天气本就炎热,又在这一层层的棉被里捂着,烧也不见退,可见此法无用,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人都要给闷坏了。
旁边侍候着的丫鬟不乐意了,她们对顾子柒的底细可清楚的很,不过是个不招人待见的村姑,也有本事在这儿指手画脚?其中一个面相刻薄的丫鬟忍不住酸道:“小娘子可莫要把自己当大夫了,真正的大夫
就在旁边呢。”
这丫鬟出言不逊,顾子柒却没功夫和她计较。她转头直接问另外一个面庞稍显圆润的丫鬟:“她病了几日?可曾开过药方?”
那丫鬟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两日前隐隐有病态,晚间便高烧不起,直烧了一天一夜,梦中一直迷糊唤娘亲,哭了几回,醒来时也浑浑噩噩的,今早儿醒来滴水未进,便一直睡到现在。”
顾子柒强忍心痛,复又问道:“药方呢?谁给看的诊?”
“是这位方医师,给的方子还在,奴婢这就去取。”
药方:以新加香薷饮为基本方,取香薷、厚朴各二钱,白扁豆五钱,金银花、青蒿各四钱,连翘、鲜芦根、藿香、半夏、陈皮、白蔻仁各二钱半,每日一方,水煎服。
顾子柒细看两眼,这上面药材繁多,整体看下来,却是治疗暑湿的方子。
顿时皱了眉头:“令月不过十岁,还不到男女大防的时候,为何不给他找个真正的郎中来?”她这话一落,方医师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好歹是新请进府中的医师,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得好好表现。可是顾子柒一来就否决了她的医术,叫她如何甘心。
“小娘子是在质疑我的医术?”方医师铁青着脸问道。
顾子柒叹了一口气,却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