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胡六向岳川说道:“贵客,这是我们的人,进来收拾一下,顺便准备下一场美食。”
岳川看向大黄,毕竟他才是南郭小院名义上的主人。
大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诸位了。”
孔黑子擦了擦嘴角,然后凑了过去。
稷下饭庄的人连忙说道:“这位贵客,不劳您动手,我们做就好了。”
孔黑子问道:“娃娃,你几岁了?”
“我……我十一了。”
十一岁,不算大,但是在贫苦人家,已经是劳动力了,多多少少都能跟着父母下地干活了。
孔黑子又问道:“你家住何方?家中有几人啊?”
“我没有家人,我是城中的乞儿,是掌柜的收留了我们,给我们一餐饭、一件衣,让我们有了容身之地。”
孔黑子又问其他人,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
这时候,诸弟子凑过来。
“老师,这些孩子确实是稷下饭庄的,我们去吃饭时见过他们。”
“据说都是城中的乞儿,以乞讨为生。”
“他们还有个妹妹,叫小萝卜头。”
“那孩子看上去才四五岁,她非要说自己七八岁了。”
“如果不是稷下饭庄收留了他们,这个冬天,估计很难啊。”
孔黑子久久无言。
他又走到岳川身边,拱手行了一礼。
“某有一事不明,还望岳先生赐教。”
岳川点了点头,“孔先生但说无妨。”
“地力有限、人欲无穷,若人人不加节制、好逸恶劳,岂不礼崩乐坏、物欲横流?尤其是为官为政者,贪污腐化,贻害无穷。”
岳川笑了笑,问道:“先生该不会是想说——俭万民而奉一君,苦百姓而养一家?”
“为君者当……当……”
孔黑子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接触过的、听说过的国君,清一色都是穷奢极欲。
最典型的就是隔壁老杨君,简直是昏君典范,所作所为集古今之大成、开万世之先河。
杨国百姓都走投无路进菜人铺了,老杨君却能整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岳川淡淡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禽兽也知道饿了捕食狩猎、冷了挖洞筑巢,没见过哪个禽兽变着花样折磨自己的。孔先生你也认同——仓廪足而知荣辱、衣食足而知礼节这句话,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