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答,只会招来无缘无故的打骂。
所以,每个小孩子刚会说话,就掌握了撒谎。
家庭如此,社会更是如此。
掌握权力和资源的人总会借助自己的地位来谋求意识形态上的优势。
就连村里的狗都知道拉帮结派,借集体和大多数来打压、孤立不合群者。
著史者更是如此。
岳川突然觉得,历史最本质的作用并不是用来记录过往的事情。
而是用来产生意识、改变意识、巩固意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而“异”的根源就是历史的认同。
华夏人看到强汉盛唐,只会由衷的自豪,用中原上国的姿态去藐视四夷,拭剑八方。
而怀有异心者,只会敬仰中掺杂着嫉妒,最后尽数化为庆幸。
华夏人看到近代史的屈辱,只会怒火中烧,血灌双瞳,然后化悲愤为烟瘾,为国防建设奉献香火。
而怀有异心者,只会各种跪舔洋主子,然后炮制出一篇篇《杜鹃花开》。
历史尚且如此,其他字词句也都差不多。
明白了这一点,很多上辈子想不通的问题全都豁然开朗。
比如,为什么西方明明没有历史,却偏偏要编造各种伪史,从祖从源上证明自己的领先和优越。
西方殖民者最喜欢掠夺其他国家的文物,但也仅仅是文物,他们会毫不留情摧毁几乎所有其他国家的历史。
因为他们害怕。
害怕自己的历史领域一片空白,害怕被更古老、更先进、更优秀的文明在意识形态上入侵。
自己的历史短、历史薄没关系,只要诋毁掉、抹黑掉、歪曲掉其他所有文明,自己就是唯一,就是最强。
也正是这一刻,岳川终于明白,为什么上学时总是有“政经”、“政史”、“政经史”之类的学科。
无论经济还是历史,都和政治挂钩。
原来,除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其他经济、历史也都一样。
常人都以为政治是讲逻辑的,实际上它是讲立场的。
其他的一切也都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喜欢用说话好听、肯干坏事的奸佞,却不重用说话冲、认死理、干实事的忠臣。
朝堂永远是讲立场的,而不是讲能力的。
抱着“怀才不遇”思想的人,根本不是当官的料。
能力不是能力,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