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兰为难地摇了摇头,贺先生的话都不管用,她就更无用了。
“加餐了吗?”
“送上去了,太太说头晕,吃不下。”
贺锦年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二楼主卧,留了一盏昏暗的灯,男人轻手轻脚走进去,看着大床微微鼓起的地方,走过去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一摸,不得了。。。。。。。。。。。
高热烧得浑身是汗,贺锦年按了内线,让徐维喊医生上来。
一时间,刚刚歇下的浦云山因为女主人发烧,乱作一团。
卧室里,昆兰进进出出打着水给江柒物理降温。
凌晨一点半,江柒头昏脑胀惊醒过来,躺在床上,就着昏暗的灯光望着贺锦年,迷迷糊糊的,颀长的睫毛有气无力地扑闪着。
“醒了?乖乖,感觉如何?”
江柒想开口,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喑哑。
“倒杯水来,”男人仓促的声响响起,昆兰急忙倒了杯水过来。
扶着江柒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半杯水,只是这半杯水刚下去,鼻息间隐隐约约传来厚重的尼古丁味,让她还没完全下去的水,“哇”的一声,悉数吐了出来。。。。。。。。。。。。
顺着贺锦年的大腿一直到地上,她趴在男人两腿间吐得昏天暗地。
连带着下午四点的那顿饭都贡献给了大地。
贺锦年吓得惊惶失措,半搂着江柒,目光落在门外,急切而泛着缕缕杀气:“医生呢?到哪儿了?”
“在路上了,快到了,”徐维吓得瑟瑟发抖,仿佛江柒吐的不是刚刚喝进去的水,是他们的前程。
“去催。”
男人心都颤了,抱着人的手一时间吓得不知从哪儿下手,仿佛下错了地方,江柒就会碎了般。
临了,呕吐声结束,昆兰拧了条毛巾过来擦拭着江柒的唇瓣。
贺锦年搂着人,靠在自己肩头,一下一下地安抚着、轻哄着:“在坚持坚持,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江柒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宽的是谁的心,不好说。
江柒吐的脑子昏沉,想找个温暖的地方靠一靠,可刚一转头。
贺锦年身上强烈的烟味儿刺激她空荡荡的胃部,胃里翻江倒海似得,没忍住,又吐了第二轮,吐得她泪眼横飞。
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