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似的。
“我陪你去。”
“我想自己去,”她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搅动着碗里的汤:“再者,你有时间?”
“工作可以放一放。”
江柒凝着他:“小时候,我看中一条裙子,很贵很贵,按照我们家当时的经济条件绝对是买的起的,但我妈觉得,太奢华,不适合我,穿出去太张扬会被坏人盯上,我一直很想要,我妈却如何都不给我买,后来,我哭闹,吵的她没办法了,她才给我买。”
“可当她付款买下那条裙子的时候,我却突然没那么喜欢了。”
“贺先生跟当年的杨女士没任何区别,我不跟你吵,不跟你闹,你就永远都不会说出工作可以放一放这种话。”
“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得到的东西,等你拥有它的时候,每每光是看着,便能想起自己声嘶力竭苦苦哀求的那一幕。”
“我说工作可以放一放,不是因为你撕心裂肺过,也不是因为你吵闹过,而是我认真思考得来的决定,柒柒,我是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人,我不愿的时候,旁人在我跟前上吊自杀我都能无动于衷,可我在意的事情,你不要求,我也会去做。”
“哪怕我当下因为工作繁忙脱不开身,我也会尽力克服。”
“我知道,你聪明,理智,清醒,从不会将事不关己的事情加诛在自己身上,你怀着孕,工作上的琐碎事情我都不敢拿到你跟前来烦扰你,可是柒柒,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让至简身后近数百名研究者、上千上万名的流水线工作者的辛苦付出,功亏一篑,我脱身就走,无非就是少挣点钱,可对于某些人来说,新能源研究,是他们终其一生的研究成果。”
贺锦年狠狠叹了口气:“我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
“柒柒,”贺锦年的手越过桌面上的餐盘,握住了她的手背:“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