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照不进来,整座城市的繁华好像与这洁白的病房毫无关联。
江柒站在床尾,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贺锦年,接连数日躺在床上,让男人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颌骨更加清晰了些。
身形也越发消瘦。
但凡她现在对人家还爱得深切,一定会心疼对方。
可现在,刚跟梁易斗智斗勇出来,一肚子火没处儿撒。
要不是他,自己现在仍旧是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京港长公主,都怪他。
这狗东西,该没用的时候比谁都横,该有用的时候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
江柒越想气,一脚踹在了床尾。
整个床身轻微地动荡。
床身晃动之间,江柒好像看见了什么。
她立在床尾,呼吸一凛,眼角眉梢微微下压,心里有了几分成算,脚尖微动,朝着沙发走过去,拿起上面的靠枕掂量掂量,还挑了挑,走到病床边凝着“昏迷不醒”的贺锦年,默了片刻。。。。。。。。。。。。拿着枕头的手俯身压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本就“昏迷不醒”的人脑子更加不清醒了。
江柒手中力道极重,丝毫没有因为他是个病人而手下留情的意思,一副冲着他死的念头来的。
“想死是吧?成全你。”
女人恶狠狠的话传到贺锦年的耳朵里时,贺锦年就知道,自己藏不住了。
单手摁住江柒的腰,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江柒手中的靠枕顺势落地。
“你个。。。。。。。。。。唔。。。。。。。。。”江柒谩骂声即将喷涌而出,却被人伸手捂住嘴,贺锦年看了眼门外,再看了眼江柒。
“我松开,你别喊。”
江柒即便再傻也知道这男人是什么意思了,兴许早就醒来了,这一切都是装给别人看的,要不是自己今日心里不爽误打误撞地过来踹了下床,看见这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自己也要被骗过去了。
贺锦年见江柒答应,移开捂住江柒嘴巴的掌心。
江柒望着人,见他精神状态极佳,更气了,外面的人因为他昏迷不醒忙前忙后,他倒好,在病房里假装昏迷养的眼眸清明。
哪还有那晚在浦云山的疲倦。
“还不从我身上滚下去。”
贺锦年单手撑着床,另一只手上的吊瓶因为刚刚动作太大而回血倒流,索性,他伸手给拔了。
“解释解释。”
“梁易是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