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眸,对于自已能够逃过这一劫,仍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也不能说是幸运。
她转头看向身后,心情复杂。
高大的男人半蹲在那里,一束光打在他冷峻的五官上,完美得仿若雕像,可额头的伤口破坏了这份完美,一缕鲜红正顺着冷白的脸庞缓缓滑下。
这画面,其实挺惊悚的,就像电影里的杀人现场。
简浅语不知道自已下一刻会不会被对方气急败坏地凌虐,可莫名地,这一瞬间她并不想趁机逃跑,胸口甚至泛起了几分不合时宜地刺痛。
她动了动腿,本意是打算自已站起来,可这一动作显然造成了什么误会。
几乎是同一时间,阴影笼罩而下,脚腕处陡然一紧,双腿被迫并拢,随后便是熟悉的失重感。
她忍不住仰天叹息:“我没想跑。”
“这句话,我不会再信。”
圆眸一转,她忽然捕捉到其中的意思,震惊道:“原来我失忆之前,你就做过这样的事?!”
牧饶抿着唇角,一脸漠然。
“不是,为什么啊?我欠你钱没还?还是阴差阳错害得你家庭破裂,妻离子散?”
她每多说一句,就看着那张俊颜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黑上一分,说到最后自已都有点信了。
“我……当真做过……迫害你的事情?可,我应该没那么大本事吧……”
“呵,别低估了自已,你的本事可大了。”他冷笑道。
说话间,又回到那间豪华的卧房。
被丢上床后,简浅语爬坐起来,先是瞥了眼对方,然后立刻去解腿上的束缚。
牧饶也不制止,就这么盯着,眼底翻涌起晦涩的情绪,濒临爆发时,一条皱巴巴的领带递到了面前。
“看起来挺贵的,你、你不要了吗?下次……别用这个,绑一次废一条,多浪费钱啊,还有你那伤口,赶紧去处理下吧,当心感染呵呵……”她干巴巴地笑了笑,在心里唾弃自已的莫名其妙的行为。
视线移回到那双充满关切地清澈圆眸上,牧饶的表情明显有几秒钟的空白。
“你想起来了?”
“什么?”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从对方脸上,简浅语竟看到了几分类似无助的脆弱神色。
这人好像有点难过,可他到底在难过什么啊?
“喂,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她迟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