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剑波已经习惯了逆子说话夹枪带棒,他没搭理,自顾自道:“上个月我去拜访了许向邑,又去北京转了转。”
离婚后他就再没去过北京,如今大变样,他差点没找到前妻住的地方。
蒋司寻拿起桌上的一杯温水喝,“北京应该没人欢迎你。”
这话刺耳,但不假。
前妻,包括前妻的所有家人,没人想看到他。
“你妈妈没接我电话。”
他的号码未换过,很好记,前妻不会不记得。
蒋司寻让他认清现实:“我妈让我跟你往来,是看在你钱的份上,其他的,你别想太多。”
“……”
路剑波当然知道前妻早就不爱他,只是被逆子当场讽刺,他心里不痛快,沉声道:“我还没糊涂,不需要你一遍遍提醒
!”
蒋司寻放下水杯:“我去楼上补觉,您请便。”
路剑波对着逆子背影:“我下午去找你大伯,你同我一起,你们好久没见了,正好跟我一起劝劝你大伯,他不顾你哥哥姐姐的利益,现在要结婚,像什么话。”
蒋司寻在旋转楼梯上站定,回头看自己的父亲半刻:“你想让我拿你当榜样劝大伯?”
路剑波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隔空点了点逆子。
“我没空。”撂下这句话,蒋司寻拐上二楼。
逆子补觉,路剑波没走,让管家安排午饭,他留下来吃。
盯着旁边的座机看了数秒,他拿起听筒,拨了一个一直记得的号码。
儿子别墅的座机号,蒋月如想都没想直接接听。
“月如,是我。”
二十多年没听到的声音,那边愣了下。
再开口,路剑波自然而然换成粤语:“好耐冇见。”
担心她耐心有限,不再废话,直奔主题,说起打算让儿子与宁家的宁允联姻,问她什么看法。
说的都是粤语,语速又快,蒋月如打断他:“我没听懂你说了什么,说普通话吧。”
曾经她不仅听得懂,还会说。
为了一个男人,她速学了粤语。
二十四五年过去,刻意不说之后,早就忘记一些字的发音。
这回怔了一瞬的是路剑波,没勇气再去回忆前尘往事,“司寻不小了,该考虑婚事,宁家的宁允与他差不多大,两人早就认识,也一直在断断续续相处,宁家也有意向联姻,我来问问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