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在那段如同鬼魅一般的日子里,萧牧野最后一次见夏侯珮的情景。
她当初说过什么来着?
——会有报应的是你!阿妙和沈家,都是你的报应!
——你不是自诩聪明,亲信极多,我瞧你也被人瞒了挺多。
——不如你派一队人,去西郊的山头查探一番?
——本宫的女儿不能被善待,那就所有人都来陪葬吧!
那些被遗忘和忽略的东西,这一刻在心口清晰,连同当时另外不解的歇斯底里。
是在那个时候,夏侯珮其实就已经发现了,陆衍要对沈家不利吗?
父亲母亲出事是因为陆衍,那那封信到底、到底是真还是假!
大约不光是我想起了那一刻,萧牧野的脸色很快也灰败下去。
“怎么,想起什么了?”陆凝也瞥了我一眼,上前一步,将我拨到他身后。
动作漫不经心,可是于我来说,避开萧牧野那张脸却感到一阵轻松。
“本王。。。。在你还在茨洲时,见过一次皇后,她当初说过一些匪夷所思的话。”
那些话除了他,就只有我清楚。
“母后?”亦芷急声开口:“母后恨你还来不及,她会对你说什么?”
亦芷的悲剧是萧牧野一手造成的,夏侯珮对他的恨,与我只会不相上下。
而我一直以为,曾经她那些咆哮和质问,都源于一个母亲的绝望。
“本王以为,她是恨极了本王,因为太绝望,所以才将话说的狠,才危言耸听。”萧牧野喃喃低语。
亦芷抓过他的衣领,恨声质问:“母后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妙妙和沈家都是本王的报应。”萧牧野艰难地开口:“她说要让所有人来给你陪葬。”
真可笑,说这些话的时候,萧牧野的眼中居然在昏暗的光线里,闪过一丝潮湿。
他明明不爱我,偏偏每一次提起,都是情深意切的模样。
“荒唐!母后一生恭淑温良,她不可能对谁下狠手。”亦芷提到母亲双眼猩红。
当初在京都,孤立无援的时候,身边只有夏侯珮陪着她。
即便是亲生父亲,陆衍却能狠心叫她和亲大周,为此不惜用夏侯家来威胁。
对于亦芷来说,当然心冷。
而她的柔软,只能留给母亲。
萧牧野突然露出狠厉:“皇后若是什么都没做最好,她若是牵涉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