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懂了他的话外音,因为沈妙缇在乎,所以他觉得只要赔一个就好了。
就能抹平所有了。
孟冬宁悲呛不甘地转开了脸。
“她在乎的是那个孩子,不是想有人随意给她找个孩子,装成是她的,就能抵消她的孩子没了的事实。”
可能是声音有些激昂,那边睡着的赵庭安被吵醒,睁眼看了看这边,复而不大感兴趣地别开脸。
萧牧野的表情很难看。
我继续戳他的肺管子:“还有其他人,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因为你没了吧,你还在可笑地想要弥补一个孩子就以为能填平所有。”
“妙妙她。。。。。不想要吗?”
我冲孟冬宁努了努下巴:“侧王妃不是总在说,你对王妃情深,认为她赔一个孩子,就是对王妃的大恩泽了么,那你不妨问问她,调换一下,她家破人亡,骨肉分离,赔她一个孩子她会不会接受。”
“你——”孟冬宁愤恨道:“你诅咒我!”
“实事求是,侧王妃也别装姊妹情深,王妃跟你的关系没有好到那个份上吧,你一口一个姐姐,连我听着都刺耳。”
孟冬宁圆目一瞪:“所以你就处处针对我,方才公主见死不救,你其实心底也在偷偷得意,是不是?” 。
再有一个多月,她就该生了。
如果当初没有出事,我的孩子应该已经出世了。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像谁,名字取成什么。
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最终还是永远留在了悬崖底下。
变成一摊模糊的血肉。
“他最近动的厉害呢。”孟冬宁抓过萧牧野的手,覆上她的肚子:“闹得我睡不好觉。”
或许在萧牧野的手覆上的瞬间,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因此他脸上生出一种怔忪的惊讶。
而后他用脸凑近了孟冬宁的肚子,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势,感受孟冬宁的胎动。
生命的不可思议就在于,它悄无声息地来,长大,带着原本没有关系的两个人的血肉,长成独立的一个人。
父亲和母亲曾说,我是他们的期盼和延续。
他说他这一生对母亲的情感证明,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我成长的越好,他才能越欣慰。
受他们的影响,我同样对那个福薄的孩子抱以极大期盼。
那是我跟萧牧野的延续。
但结果不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