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蹲在她身边给她按,她天天在地里干农活,手劲儿特别大,按得梅桂花疼得“哎呀哎呀”直喊娘,“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存心要掐死我,去给我喊夏卿卿来,就她会按。”
王春英停下手里动作,没动。
梅桂花布满皱纹的老脸斜楞她,“愣着干啥,去喊人啊!”
王春英深吸一口气,“妈,现在屋里那个才是你儿媳妇,人家夏卿卿能来吗!”
她语气不算好,梅桂花倒是也反应过来了,她就没想到让宋芳来给她按,她从骨子里就觉得宋芳和夏卿卿是不同的,夏卿卿是乡下妇女,做这些事理所应当,宋芳是城里姑娘,是队里出色的女同志,怎么能给人按摩呢。
这不适合。
梅桂花抬手重重在王春英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王春英直吸气,“你这个碍眼的东西,赶紧滚!”
王春英早不想看她脸色了,揉着几乎要肿起来的胳膊,低眉顺眼地出了梅桂花的屋子,忙了这一天,她又是看人脸色,又是张罗婚宴,偏偏自家男人是个没出息的,什么也帮不上她!
一只脚还没迈进屋,正房里就传出了茶缸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屋里宋芳有些不悦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杜方林,指着他抱怨,“杜方林,你什么意思?”
杜方林实在是累极,白天遭了多少白眼和嘲讽,都说他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夏卿卿那么好的女同志被他抛弃,找了个土匪一样的女人回来。
他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说夏卿卿的好,好像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他做错了,让他后悔,杜方林厌恶极了,精神上极度疲惫。
再加上老太太又去医院来回折腾,他一个大男人,感觉在队里训练都没这么累,现在他觉得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可偏偏人刚躺下,宋芳就炸了毛似的吵了起来,“杜方林,你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夏卿卿!”
杜方林闭着眼实在没力气睁开,宋芳抄起茶缸子重重往地上一摔,“新婚夜,你都不碰我,自己一个人睡,你让我怎么想?我就知道那个夏卿卿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记住她,现在一看果然有效,是不是你就稀罕那种会耍点小手段的女人,觉得我这样坦荡的没什么意思?”
眼看着杜方林还不动,她干脆上床去拉他的衣裳,“杜方林,说话!”
杜方林有些不耐烦地坐起了身,“宋芳,我是真的累。”
“好,你累你睡吧,明天我就给我爸打电话,说你后悔了!”她说完背对着杜方林躺下,杜方林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