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长矛打盹。李骏看到,不由得大怒,赶忙走上前,一把推醒了这老卒,“我昨晚便说县丞要来,你这老这厮岂敢怠慢?!”老卒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惊恐,跪在地上连连请罪。李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凶狠,又即刻消失,他笑着回到了刘桃子的面前,“刘公,是我管教不力,请您勿要怪罪。”他指了指面前这破旧的宅院,“县令便住在这里他脾气古怪,唉,得县丞自己进去了。”刘桃子让众人留在这里,自己则是一把推开了院门,声音极为粗暴,李骏都忍不住颤了一下。刘桃子走进院里,却看到院里同样格外的萧瑟,处处都长满了杂草,各处堆放着杂物,如果李骏不说,没有人会觉得这里是县令的住所,只当是堆积杂物的库房。刘桃子走到了对面的屋前,拍了拍门。“谁?”一人开口问道。“县丞。”门缓缓被推开,一个穿着寻常,神色邋遢的男人打开门。这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只是胡须杂乱,脸色苍白,神色确实有些古怪。男人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刘桃子,眼里带着警惕,“你是新县丞?”“是。”“可是应试秀才出身?”“不是。”“嘭!”男人毫不迟疑的关上了门,力道极大,灰尘都被他震起,门几乎要砸在刘桃子的脸上,刘桃子纹丝不动,站立了片刻,转身走出来。李骏看他出来,赶忙上前,“刘公,县令没有为难您吧?”“没有。”“那就好,那就好。”李骏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唉,刘公,且跟着我去大堂召见诸吏吧。”黎阳县的大堂,略显得寒酸,几根圆木柱子,都是明晃晃的有着几道缺口,地面看起来有些肮脏,洗也洗不干净。姚雄等人却不再意外了,县令不在,刘桃子便坐在了上位。李骏等人坐在下方,懒懒散散的,共有十几人。田子礼皱了皱眉头,已然不悦。“李君,新丞前来,便是有再多事,诸吏也当聚齐才是,这十二三人,莫不是轻视我主?”李骏赶忙起身,对刘桃子说道:“刘公,绝不敢轻视您啊。”“我们这县衙,当下便是算上散吏,也不过十七人啊。”“什么?!”田子礼猛地起身,他说道:“黎阳中县,应当有职吏五十三人,散吏十二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骏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绝不敢欺骗您,县衙里是真的没人了”“说清楚!!”田子礼看向了姚雄,姚雄赶忙起身,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李骏当即便跪在了地上,“刘公!田君!饶命啊!”“在两年前,城里是有田君所说的数额,可这两年里,收成不好,粮食不足,县库空空如也,贡粮都缴纳不起更别说是诸吏的俸禄了,没有粮食糊口,诸吏不是被饿杀,便是逃走就是县衙里的散吏,我们都要从牢狱内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