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而他早已出气多进气少,割掉舌头的口腔中发出“嗬、嗬”哀嚎。
谢行砚瞥了一眼不人不鬼的侯公公,转而看向谢云裳,语气平静:“殿下,您给的说法,本王不满意。”
谢云裳脸色大变,慌忙向后退去,大声呼喊:“拦住他!快拦住他!”
兵刃相接,公主府内乱成一团,剑光与呼喊声交织成一片。
谢行砚剑法凌厉,招招致命,试图阻挡他的侍卫接连倒下,雨水混合着血水,流了一地。
他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走向瑟瑟发抖的谢云裳,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声怒喝:
“行砚,住手!”
匆匆赶来的皇帝,看到公主府混乱的场景,面色铁青,冷声下令:“行砚,把剑放下。”
谢行砚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剑身滴落的血迹在地上汇集成一团,他眸光震颤,死死盯着谢云裳。
而后者惊魂未定,快步躲到了皇帝身后。
皇帝深吸一口气,不顾身旁大太监的阻拦,走到了谢行砚面前,亲手夺下了他手中的长剑,沉声道:
“行砚,逝者已矣,你便是如何难过,也不能在公主府大开杀戒,你这样做,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叔父?”
叔父?
谢行砚垂下眼帘,遮蔽了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晦暗,他的父亲的确与皇帝结拜,可那除了猜疑和忌惮又换来了什么?
剑已脱手,他的手臂无力地垂着,方才的凌厉一去不返,只剩颓然。
“臣,知错。”
他缓缓跪倒在皇帝面前,头垂得很低,旁人看不清神色,但他眼中分明是极力隐忍的恨意和锥心刺骨的痛。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护卫退下,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谢行砚,命令道:
“凌王夜闯公主府,朕恕其狂悖,责令其禁足三月,罚俸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