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戴老师不用客气，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他看出这个戴老师找他谈话，绝对不是只为了谈这些，果然听他这么讲，戴晨洁手就有些紧张握握水杯，接着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还有一件事和秋阳爸爸商量，是这样，我妈妈以前少年宫里教美术，现退休了，家里没事，就想办个小班，收费比外面便宜很多，我看陈秋阳挺喜欢画画，就想问问你意见。”可能她自己这觉得这样学校里找学生不妥，说到后脸都红了。

陈安修好脾气笑笑说，“这事挺好，不过我还得回去和秋阳商量商量，如果他喜欢，我这里也没什么意见。”

戴晨洁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去，爸爸。”陈安修和吨吨商量时候，吨吨是这么回答。

“为什么不去？你不是挺喜欢画画吗？”平时没事时候，吨吨经常一个人写写画画，虽然他都看不出来，画那是什么。

“现不想画了。”

陈安修现多少能觉察到孩子一些心思，“你是不是怕爸爸没钱？”

吨吨抿着嘴不说话。

“爸爸现找到工作了，有赚很多钱啊。吨吨管去学好了。”

“可是那个工作不好。”每天半夜就起来，都不能睡觉。

现连孩子都懂得这个，“那个，我也找，以后我会找到好。”暂时性过渡阶段而已。

后吨吨还是被陈安修送去学画画了，戴晨洁家里说来也巧了，就住大学城里，听说她爸爸是大学后勤处工作。吨吨一过来上课，晚上五点到八点，陈安修又多了一个工作，晚上接送吨吨，他考虑过后，决定采纳张雪莹建议，大学城附近摆个地摊，绿岛下面有一个县，那里有很多做专接外单服装厂，他跟着去扫些外贸尾单过来卖，都是女孩子衣服，他开始真有一点不好意思招呼人，不过张雪莹是个热情女孩子，每次摆摊都他边上帮忙，有时候吨吨下课早，陈安修就给他买个烤地瓜或者玉米什么给他吃，张雪莹也有一份。吨吨把地瓜皮剥了，给他吃一口，自己再吃一口。

以后很多年里，陈安修生活已经很好了，吨吨也长大了，他有时候还会记起这年初冬，他和吨吨街头一起分享一个地瓜。

偶尔东西卖得，陈安修也会上去等吨吨下课，和戴晨洁接触多了，他有觉察到一点戴晨洁心思，她手很巧，手套，围巾和帽子，给吨吨织了一整套，还送过他一条围巾，不过他现这种情况，哪还有心思耽误人家女孩子。

祖祖辈辈都这里生活，亲戚连着亲戚，陈安修失业消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