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中没有醒,应该是麻醉效果还没有过去。
这个情况我只能在这里陪着他。
窗外已经有了一缕晨光,一夜过去了,而我还没有休息过,本来就经历了生死惊险,心理上一直处于紧张不解的状态,这样一夜不睡导致我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双重疲惫,最后在陪护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医生来查房时,我才醒过来,浑身都不太舒服。
而于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接受医生的询问,他说话的声音一听就有些虚弱。
“谢谢。”等到医生询问完毕,于一凡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目送医生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我扭了扭僵硬发酸的脖子,问,“我先去给你买点中饭,你要吃什么?”
“点外卖吧,随便吃点,你有没有受伤?”于一凡躺在床上,视线却在我的全身打量。
想起昨晚上他在危险时刻,毫不犹豫地推开我,自己替我承受了伤害,我心里的感觉就很微妙,因为我是想要离他远点,最好以后就这样恢复到曾经的点头之交,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无法推卸自己的责任。
我摇摇头,“我没事,但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虽然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有点不太好,毕竟于一凡才刚醒没多久,但是我心里的疑惑无限放大,实在是想不通。
非要我找出一个逻辑的话,就只能是于一凡事先便知道有人要对我下手,所以在我接他电话之前,便已经赶了过来。
而且这样的推论,也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个凶手一看到于一凡就放弃了行凶,肯定是两个人认识。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明他和那个凶手有脱不开的关系?
人家刚刚舍命救我,我却已经开始怀疑他,有点过分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谁也无法保证百分百子弹就刚好打在肩膀上,但凡是击中了心脏或者脑袋,又或者其他重要脏器,都可能直接一命呜呼。
我相信于一凡不会用这种危险的方式,来让我感激他。
刚问出那个问题,我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我知道你今晚会出事。”没想到于一凡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失血过多导致他本就白皙的肤色添了一些苍白虚弱,将漆黑的瞳孔衬得更加黑白分明,他没有穿上衣,肩膀上帮着纱布,清晰的锁骨有种禁欲的性感。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