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越书将试探池盛心声到底为什么失效的事提上日程。

看眼池怀玉，她道：“母亲知道了，看来泽哥儿确实天生聪慧，你和泽哥儿……不太一样，那么给你找夫子也不能照泽哥儿的要求了。”

“为什么我不能和哥哥一样？”池怀玉嚯地抬头看她，“母亲，您也和祖母一样，觉得孩儿注定要嫁人，就自不能比之哥哥了？”

这几日燕越书的随和与关怀给了池怀玉错觉，叫她觉得燕越书是最向着她的。此时陡然听到她的话，池怀玉就很委屈。

燕越书似乎错愕，“你怎么会这么想？母亲从未那般觉得。在母亲眼里，你和泽哥儿一样，都配得上最好的。夫子也一样是最好的。”

池怀玉立马问：“真的吗？”

燕越书声音和缓：“母亲何时骗过你？”

“那方才您还说我和哥哥不一样呢！”

“傻孩子，母亲只是觉得你课业基础较泽哥儿差些，所以需要的是能从头开始更耐心教你的夫子。母亲可没说过就不给你找个厉害合适的夫子了。”

见池怀玉瞬间眉开眼笑，燕越书不慌不忙补充；“其实，母亲对你的要求要比对泽哥儿高。”

池怀玉睁大双眼。

燕越书语重心长：“这世道确实对男子和女子不一样，对女子总是要更艰苦苛刻些。若女子想安身立命，也非易事，似乎只有依赖仰仗男子才行。这就使得女子最好的归宿好像成了只有嫁个好夫婿。”

“但母亲今日告诉你——不是的。女子想立足有很多条路，能做的事其实也有很多。只要不怕吃苦，够有能力，女子也能过想要的生活。”

“母亲正希望你如此。”

池怀玉瞳孔微缩，被燕越书的这番话震在原地，茫然且无措的看着她。

“可……祖母不是这么说的。祖母说我将来必须要寻个好夫婿帮扶哥哥。”

“这当然也是一条路，是享受多年富贵后要回馈家中亲人的路。不是说不好，要因人而异。这个人适合经营走好这条路，那个人就未必适合了。”

燕越书顿了顿，语气轻柔：“母亲只问你，你是更愿意帮扶你的亲哥哥青云直上，视他为依靠，还是跟他一样继承家业，一样发扬池家。”

池怀玉愣愣的看着燕越书，道：“可孩儿是女儿身，不能继承家业的。”

“谁说的？”

“祖母、爹爹，哥哥也这么说。祖母还说其他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