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一根针和一捆小小的白线。
白色细线在她的手指间扯出一段合适的长短,捻了捻线头,走到靠窗的地方,微仰着头迎着光亮,将线对着针眼,杏眼微眯,细线穿过针头,圆润的手指头轻轻一翻,打了一个结。
“过来,我帮你把扣子缝好。”她的目光落在陆砚松掉的袖扣上。
陆砚抬腕垂眸,才发现袖口的那颗扣子已经摇摇欲坠,他顺从的坐在桌前的那把椅子上,把手伸过去。
沈清宜靠近他,把他袖口上原有的线头扯掉,扣子贴合在原来的针孔处,针头从他的袖口背面穿过,再穿回来,反复交叉。
她的手背几次擦过他的手腕,以轻又快,即便是这样也让他的皮肤起了一阵阵颗粒,另一只手在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轻握成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专注而又恰淡的模样仿佛能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的力量,让人平静又幸福。
就在他微微出神之时,就见妻子的脸突然靠近他的手腕,唇齿间呼吸靠近,又很快离去,就听到她说,“好了!”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把袖口翻下,重新替他扣上,站直后好似欣赏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真好看,我眼光真不错。”
听到这句,陆砚微微一怔,忍不住问她,“是衣服好看?还是人好看?”
沈清宜笑,“都好看!”
陆砚忍不住微微勾唇,他第一次觉得长得好看似乎真有那么点好处。
“我明天上午十点钟要出一趟门,中午不回来吃饭。”陆砚和她交代。
“好!”
陆砚抿了抿唇,漆黑的瞳仁盯着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去哪儿?”沈清宜想着明天没事,去一下也可以。
“去周寒那里。”
沈清宜想起来了,是爸的另一个学生,爸出事的时候来过,陆砚走后又来过一次,那时夏熹悦刚好在家,他一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着自己和夏熹悦一阵阴阳怪气。
那时候沈清宜本就过得艰难,闲言碎语没少听,就算他说自己是好心来提供帮助,沈清宜也没了心情,直接把他赶走了。
再说父亲很少带他,甚至一次也没有来过家里,也就是她去学校找父亲时,见过两回。
凭什么一见到她就指山骂槐。
“不去了,我和他有过节。”沈清宜至今想起来还不得劲。
陆砚眉头微蹙,“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