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梁时砚脸色变了又变。
电话声如浪潮一般催促着。
陆臣没想法再和梁时砚玩弄这些心术,他伸出手,“房间卡给我。”
梁时砚没说话,瞳孔颜色更深。
背后的电梯门关上。
两人熟视无睹,暗自对立着。
没过一会。
梁时砚的背脊一寸寸弯下去,他视线瞥到屏幕上的备注,最后一点气都被吸走,抬手将卡交给陆臣。
这个过程很慢。
慢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陆臣也不催他,只是视线淡淡看着他。
电梯间和走廊相通,很快就传来张骞骂骂咧咧的声音,听着像是被赶出来了。
梁时砚的眉目沉沉,瞳孔黢黑。
陆臣收走卡,神色淡淡朝着梁时砚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他走的毫不犹豫,和张骞擦肩接踵。
张骞看见陆臣那一瞬,也像是明白什么,瞳孔震地,他下意识想去找梁时砚,却看见人站在电梯门口,神色阴晴不定的模样。
一时间,他站住脚步,不敢靠近。
梁时砚现在身上散发的颓丧是实打实的。
梁时砚的房卡是这个酒店的备用房卡,陆臣往电子门上刷过去。
滴的一声,门开了。
他走进去,床头的手机正在嗡嗡作响。
陆臣侧头扫过两眼,掐掉闹钟,目光向下,看向只露出一个头的应烟,抬起手臂,大掌落上纤细的脖颈。
虚虚收拢,停在最边缘的警戒线。
应烟只觉得吵,吵了之后,就觉得热。
铺天盖地的热意将她裹住,就像一张网,然而,应烟实在是太困了,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往旁边挪了挪。
一阵凉意过后,她就没再挣扎。
只是梦里似有声音疏冷又狠戾的在警告她——
“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下次跟别的男人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还是单身呢,谁在她身边狗叫。
应烟咕哝一句,翻身避开吵闹的声音,继续沉入梦乡里。
没有闹钟,应烟成功睡到下午六点。
整个屋内被窗帘拉上,一片漆黑。
应烟眨了眨眼,视线迷蒙茫然,她记得自己睡觉前,没有拉窗帘,怎么屋内漆黑,有人进来了吗?
她下意思摩挲到床头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