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鞠了三次躬。
无论如何,她曾经承过蒋家的情,蒋行云受得起。
心情压抑,她静静看着墓碑。
纤薄背脊挺得笔直。
陆臣黑黢黢的视线从她的身上转而看向面前的墓碑,他低下腰,鞠上一躬。
等到最后一点火光消失,应烟慢慢转身下去,陆臣落后半步,跟在她的身后。
细碎朦胧的雨簌簌落下,额头一凉,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去。
天比刚刚更黑了。
阴沉沉的,似乎是快要下大雨。
应烟侧头看向陆臣,短短的视线交汇,陆臣上前一步,拉着应烟往墓园门口走去。
他们的车就停在门口。
上了车,车窗外的雨更大了,往下落着,快要把整个天际吞没,时不时还有粗壮闪电破空而落,看的人一阵心悸。
应烟唇线微抿,可能是许久没说过话,她的嗓子带着几分哑意:“我们能赶回去吗?”
陆臣:“可以。”
听到这句话,应烟没再多说,目光看向窗外。
豆大的雨滴砸在窗口,一阵阵的往下落,模糊面前的道路。
路上光线不好,车的大灯沿着应黑而开。
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面前的道路,什么都看不见。
应烟看了片刻,还是说:“我们开慢点,不用开的太快,能平安回家就好。”
陆臣侧头,“不会出什么事。”
“这种天气车祸的很多。”应烟抿了一下唇,说:“而且你前两天刚刚摘的纱布,要是再出什么事,是想我一起陪你吗。”
陆臣没再说话,但接下来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因为他的速度很慢,所以后续的行程都安然无恙。
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应烟侧头一看。
陆臣还站在车前,目光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应烟问:“怎么了?”
陆臣:“没事,轮胎气不足了,我打个电话换轮胎。”
话到嘴边,他没有讲完,转而说:“算了,我先陪你上去。”
应烟抬起眼睛看向他,从他的态度里,她察觉到某种不同寻常的因素在发酵,“是轮胎有问题,还是车有问题。”
陆臣直勾勾的看向她,说:“放心吧,没事。”
“……”应烟没说话,眼底却充斥着不信任。
陆臣半晌说:“要不然这样,你陪我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