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态度太漫不经心,太轻蔑。
还诛心。
张华莲须臾就被激怒了,“你说什么!”
“一个死人而已。”陆臣平静翻了翻面前的资料,推到张华莲面前,“如果你真的觉得他是你儿子,不如想想你之前对他做过什么。”
张华莲一怔,猛然拔高的情绪骤然从高空跌落,她看着面前陆臣大大小小的生平经历,压根没忍住哭出了声。
哪还有刚刚走进来,强装镇定的模样。
陆臣皱了皱眉头,站起来,视线扫过一眼面前的张华莲,说:“下次麻烦您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这对你儿子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张华莲豁然抬起头,看向朝外离开的陆臣,说:“可是你就是他!”
溺水久了的人,总会想不顾一切的抓住一根浮木,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短暂的压抑和愧疚里喘息,获得一线生机。
她像是想起什么,又对着门口的陆臣说:“过两天法院的判决就下来了,陆永涛的财产我都会给你。”
陆臣脚步没停,侧过头,她看着面前的女人,眸色淡漠。
“假如我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不会要。”他说。
张华莲脸色紧绷。
陆臣声音平静:“当初你做那些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他是你亲儿子,现在后悔也没用。”
张华莲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臣大步离开,她整个身子像是瘫软一样,从椅子上滑坐到地面,掩面痛哭。
而陆臣则是开车离开了曜日,把车停在鸿途的地下停车场。
他没有上楼,告诉应烟今天他在楼下等她。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男人眼眸深深,他看着手机屏幕亮开一线,跳出消息。
扫过两眼,忽而点燃一支烟,他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