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安絮絮叨叨地告着状,叙述自己的委屈。
大意就是陆臣督促他写作业背书,还抽他手掌心,说着,他把自己肿起来的手掌心给应烟看。
红嫩嫩的。
应烟看过陆臣一眼,打圆场说:“既然这样就别背了,正好明天周六了,可以休息休息。”
陆臣丝毫没给应烟面子,“继续背。”
应烟一顿,盛和安想反抗,可听着陆臣的语气,他恹恹抬头看向应烟,随后还是乖乖坐回座位上,小声背起来。
应烟有点尴尬,她看向陆臣,小声说:“不用这么严吧。”
陆臣瞥眼,“你能对他的未来负责吗?”
应烟一时语塞。
陆臣不徐不疾地说:“他已经活的很轻松了,不至于这么点都完不成。”
圈里的竞争从来不在明面,却比比皆是,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弱肉强食。
如果说,盛和安是出生于鼎盛的蒋家,那倒无可厚非,宠着就宠着了,然而现在的蒋家只有蒋行朔撑着,一旦蒋行朔也倒了,对盛和安来说就无异于灭顶之灾。
到时候他就要自食其力了。
应烟对上陆臣的目光,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陆臣没再说话,侧身去看盛和安。
盛和安背的很吃力,肥嘟嘟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十分可怜。
陆臣却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等到深夜,盛和安背完了,才放他睡觉。
盛和安睡过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刚刚背的内容。
陆臣关上门,走到客厅。
应烟早在之前先去洗澡了,她出来,就看见陆臣在吃药。
风声虚虚浮浮里,男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他手握着透明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黢黢的瞳孔压抑着几分滔天火焰,削瘦轮廓凌厉里带着几分寡冷。
应烟站在走廊口,轻声道歉:“抱歉,我不应该当着团子的面插手你的教育。”
刚刚洗澡,她也想的很清楚了。
再怎么样,陆臣作为盛和安的舅舅不至于害他,她的确不该插手团子的教育。
陆臣把冷掉的水喝完,他看着应烟,就仿佛要洞悉她心底的想法。
应烟唇线抿作一条直线。
陆臣把水杯放下,“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