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倾听者,能够让她放心把自己内心那些想法全部说出来。
人在医院住久了,憋久了,总是容易把自己憋坏的。
本来蒋行云也只是认为自己身体不好,可越到后面,她越清楚身体不好只是蒋行朔他们给她的托辞而已,她是快死了,所以他们都一直隐瞒着她,久而久之她心理也有了点病,对团子都有些许的痛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吃这么多苦,父母双亡,被迫嫁给了一个家暴男,最后还因为生孩子大亏空,赔上这条命。
走一遭,她怎么就半点好都没落下。
应烟握着蒋行云温凉的手,指尖也跟着一点点发冷。
蒋行云神色温和,她拨开应烟面前的刘海,不好意思笑笑:“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应烟摇头,“没有。”
蒋行云缓了口气,她还没伸出手,应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给她端了一杯水过来。
一杯温水下肚,蒋行云释然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弟弟他喜欢你,是他的福气。”
她目光定定看着应烟,想到前些天蒋行朔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她还是愿意给自己的弟弟争一把。
“其实他那些荒唐事和我说过,我也骂过他了,他刚开始的确是用心不纯,想利用你,所以和你说那些似而非似的话,我给他向你道歉,但他没什么坏心眼,我们俩在蒋家生存下来很不容易,所以对外都抱有几分警惕心,你也知道,如果一个真正良善的人是很难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的。”
平常人的生活尚且不容易,他们这些拥有巨额财富,却没有守护能力的人,会更加不容易。
就像当初的应烟,空有美貌,但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只能被迫和梁时砚他们周旋。
到了现在,应烟能走到这一步,是借了别人的力,但更多是靠的自己。
她垂下眼睛,坐在病床前,听蒋行云说话。
蒋行云扭过头,看向安静坐在那边的应烟,“他知道错了,也告诉我,会改过自新,你给他一个机会。”
应烟抬起眼睛,张了张口。
蒋行云率先一步道:“可以吗,应小姐?其实他也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不是吗。”
空气陷入沉默。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凝结在这一刻。
过了许久,一个很轻很小的声音才从房间响起来。
她道:“抱歉。”
这个词语的意思等同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