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何氏偏过头不想看她。

秋夕从车上扛下来一个大包袱，里头装了不少她方才买的米粮吃食，看到门口僵持的两人，快步上前劝解。

“大夫人，娘子知道您病了，特意来看您的！”她拍了拍肩上的包袱，“这还是她特意叫奴婢准备的。”

秋夕边说话边扛着大包袱往里走，屋子里的人感觉到异常，这才打起帘子走出来。

看到沈瑶，张氏怔了好一会儿，醒过神挽起袖子就扑了上来。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来！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

秋夕一见，丢下包袱就去拦张氏：“二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现在吃的喝的，难道不是娘子给你的吗？”

张氏登时下不来台，两个眼睛直冒火：

“你这贱婢，你以为你给我们送几回东西你就能耐了是吧？当初若不是府上收留，你早饿死路边了，现在竟敢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

她跟秋夕在院子里不停拉扯着。

沈瑶淡淡瞧她，失了丈夫，死了一双儿女，又没了富贵与地位的加持，已与街边疯妇无异。

“你走，以后不要再来，我与你母女情分早就断了！”

与张氏的疯嚎不同，何氏镇定无情得像一座冰雕。

“我没有生过像你这样的女儿！”

沈瑶扫视一遍院落，是一个极其秀珍的院子，四四方方、干干净净，对流落街头的人来说，很好了。

沈瑶点点头：“大夫人说得对，不知我夜夜睡在别人榻上才换来的钱，您用得可好？”

何氏浑身像瞬间被抽干了的血，抖着唇再说不出一句话。

沈瑶垂眸笑笑，瞥一眼还在撕扯的秋夕转身就走。

不想一转身，正正与姚锦瑟打了个照面。

“女、女叔？”她瞪圆眼睛，极为意外。

沈瑶瞅一眼她的肚子，不置一词，径直上了车，并没等秋夕。

秋夕说路程不远，可这距离也够她小憩片刻。

回到太师府，沈瑶换了一身衣服，伏在案上写字，谷雨在旁研墨。

涂涂改改，怎么安排都不是很满意，这样大量的囤积，难免会引人注意……

“沈姬。”

沈瑶放下笔，抬眸看去，是秋夕，她嘴角青紫，头发有些散乱。

捏着衣角走到案几前，直直跪了下去。

沈瑶叹口气，屏退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