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两个人四目相对。
傅渊瞳仁微缩,“你想说你无辜是吗?”
这不明知故问?
沈瑶咬牙:“我重点不是说这个,我想说的是,我可以给你当姬妾撒气,但三年后,你气出够了,我又不想留下,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自行离开?”
自行离开?
傅渊眯起眸,低笑一声,“去哪儿?”
沈瑶眨着眼,十分诚恳:“出家。”
“出家?”
“对,”沈瑶重重点了一下脑袋,垂眸道,“我生来就是不祥之人,报仇我只给自己三年时间,三年后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遁入空门,长斋绣佛、黄卷青灯了残生。”
她顿了顿,又道:“夫主曾说要我这条命无用,我仔细想想也是,那不如妾留着命去庙里,给你念经祈福,也算报答夫主昔日救命之恩。”
情凄意切,一秉虔诚。
傅渊没有说话,神态冷冷的,沈瑶像置身于一片沉沉的雾霭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沉默越久,她心越慌。
半晌,才响起他沉沉的声音。
“为何三年?”
因为未来三年有灾情、有时疫?
她这般想进宫去也有这方面考虑。
当然,这不能说。
沈瑶略略酝酿,抬起眼,仰视他: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①。更何况,夫主对妾只有怨恨,三年时间也差不多了。当然,您若是提前厌烦,也可早点告诉妾,妾会自行离开、绝不会纠缠!”
傅渊挑眉:“不进宫了?”
“不进了!”她目光直视,坚定摇头。
沈瑶暗暗冷笑,傅渊是不知道太师已经告诉她,他偷摸干的好事吗?
傅渊双眸牢牢盯着她:“做姬妾三年?”
“嗯,只三年!”她点头的同时,又强调一遍。
妾又不同于妻,连和离书都省了。但凡他点头,拎上包袱,说走就走!
图的就是一个省事方便!
傅渊扬眉提唇:“我要是不允呢?”
沈瑶对着他微微一笑:
“夫主忘了,我现在不止会医术,还擅制毒。夫主能防得了我,别人可就未必了。”
他眸光一凛,狠狠扣住细白的脖颈:“威胁我?”
“妾怎么敢?”
沈瑶望着他确乎不拔,大不了鱼死网破,如果不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