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是忙碌了起来。
不远处的廊下有婢女进进出出,是在准备大司马与曹氏女郎的新居。
重阳那日,便是迎亲之日。九月初九,取长长久久之意。
今夜廊下,并没等到飞蛾,沈瑶坐了会儿,便起身去小竹楼。
小竹楼里养了不少花花草草,虞美人、五色梅、石蒜花、夹竹桃、一品红……
因都是毒花毒草,沈瑶平时不许人随便靠近,传到最后却变成她爱花如命。
蓦地想起秋夕从外头听了闲话学给她,说是主上送给大司马的美姬,性子冷、不爱笑,既贪财、又爱花。
沈瑶不由抽了抽嘴角,应再补上一条,擅制毒!
她每日折腾这些花草,秋夕以及婢女们都以为她是担心太师的身体,在研究什么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偏方,只有傅渊知道,她做得非但不是救人,反而是欲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近期倒是炼制了不少,一滴就能毙命,可也正因为毒性大,容易被察觉,真要用就是险中求胜。
“这么晚还在做这些?”
白日里的暑气未退,荷塘边水汽潮湿,空气里飘散着各种花草的芬芳,好似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沈瑶偏过头,就见傅渊墨玉长发逶迤,粉面朱唇,只着一身淡色薄衫,随性又慵懒,清清凉凉走上前来。
前世,大多时候人们会因为傅渊那阴鸷冷血、傲睨自若的模样,而忘记他是个绝代风华的美男子。
他嘴角一勾,眉梢一挑:“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眼神?”
现在的傅渊对她很好,好得就像个假的一样。
这变化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沈瑶也仔细回忆过,应是第一夜后的晨起吧,之后变得越来越好。
她觉得奇怪,难道两个人同床共枕久了,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生出异于旁人的温柔?
应该会。
从前她是无法同人这样共眠的,而今她竟也能在傅渊怀里睡到自然醒。
沈瑶笑了笑,将做好的成品锁进小屉里:“近来进展不错,就做得多了些。”
如今能有这样好的机会跟条件,自然要多做一些,谁知何时会离开,又会去哪儿。
傅渊目光扫了眼她的小屉,这哪里是杀一个人,就目前这数量足够杀一个营的。
傅渊也并不接话:“过几日端午宴要去吗?”
他这样主动问的,定然是没有高潜的。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