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让我来此是何意?”
她乌溜的黑眸因紧张蒙了层薄薄的水气。
傅渊眉梢一挑,“这儿才是你原该待的地方!”
“大人是要让我给张适偿命吗?”她唇色发白,倔强的水眸里满是不甘。
傅渊只瞟了眼,便垂下睫毛,摇头低笑,“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沈瑶被他笑得有些懵,刚要开口,身后却响起脚步声。
“大司马,人已经带到。”
傅渊再抬眸时,已不见笑容,只微微颔首。
沈瑶扭头看去,就见狱丞让到一侧,身后两个狱吏押着一个披头散发、带着手镣脚镣的囚犯走上前。
让跪不跪,狱吏上去就是一脚,囚犯吃痛跌跪在地上,愤恨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伤痕的脸,眼神冷厉阴鸷。
“就凭你也敢对我无礼!”
囚犯并没因自己的处境表现得颓败,依旧是往日的不可一世。
沈瑶惊得上前两步,瞪大眼睛想要看清跪着的人,生怕是一时眼花认错人。
“王素?!”
曹相真对他下手了!
沈瑶眼眶一热,来的路上,不是没有往这方面猜测,可心里也清楚,王素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不然上一世曹相也不会栽到他的手里,所以扳倒他并不轻松,她甚至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了。
可现在,王素却是真真切切跪在她面前,从前幻想了无数次的情景终于成真了,沈瑶又想笑又想哭。
看到沈瑶,王素仰起头恻恻一笑,视线转而投向傅渊。
“真没想到我们的大司马竟还是个痴情种,为了个女子竟肯趟这滩浑水!”王素嗬嗬笑着,满目的嘲讽。
傅渊深不可测眸子一片漆黑,微微勾唇,笑而不答。
沈瑶只看得到眼前深恶痛绝的人,一把揪住王素的衣襟,眼尾泛红,“是不是你害死我阿翁,还杀了我阿父?是不是?!”
王素这才看她,轻蔑笑着,满眼不在意,“太傅与祭酒空有一身才学,可惜却没有一双揆时度势的眼,他们下场惨烈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这话无疑是直捅心窝的刀,沈瑶攥紧他的衣襟,“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王素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只仰起脸看向傅渊,底气十足,“我要见主上!”
傅渊状如不闻,只饶有兴致地瞧着眼前娇滴滴的女子,个头及他肩高,纤细的软腰不盈一握,尖白的小脸上,双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