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撂下茶盏,瞧她:“给我烹壶茶。”
沈瑶稍稍一愣,她以为他是懈怠才不去朝堂的,不想竟是为了此事,可这么躲在府里,就能躲过去?
傅渊叹口气:“卫国公已逝。”
她记得很清楚,卫国公欲杀她那日,对她动手前,曾对她说他命亦不久矣……
沈瑶静静望着傅渊,很想问问卫国公是寿终正寝吗?
秋夕端着瑶盘小声唤她。
沈瑶回过神,垂头走上前,跪坐在案几边,心思百转。
茶烹好前,一室沉默。
沈瑶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夫主是想用我做幌子,拒绝太师安排的婚事吗?”
上午太师那些话总不会是无缘无故说的,定是傅渊做了什么。
傅渊微微侧过脸,并未言语。
沈瑶道:“那日主上明知山石后面的人是我,却说是曹鹿云,不就是因为对曹相不满已久,故意借此事辱一辱他?而夫主也不愿为了傅氏,择这样一门亲事,同曹氏沾上关系。”
沈瑶坦言:“今日太师试探我的口风,希望我能安分守己,可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做,所以是夫主借我之名行事,对吗?”
傅渊低头笑笑:“也对,也不对。”
沈瑶仰面:“只要夫主不再这么囚禁着我,我甘愿当枪使!”
傅渊再这么困着她,别说进宫了,就算高潜的面她都没机会见。
“你不甘愿又能如何?”
傅渊明知这毒药是给高潜做的,要真护着他,就不会不加阻拦,由着她炼制,她这么明目张胆在他的住处制毒,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可要说不护,他又时时看着她,上次险些要成功,关键时刻却被他破坏,反倒使得后续一切变了样。
“夫主究竟想如何?”
沈瑶实不想再继续猜下去,不如明说来个痛快。
傅渊失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身为人臣,忠君护君,不是应该的?”
这话别人说就罢了,他这个未来把持朝政的大奸臣,这样说不可笑吗?
要不是他倒了,会牵连到自己,沈瑶真想拿他试试药。
傅渊瞧着她淡淡一笑:“你一心想报仇,是吗?”
沈瑶点头。
傅渊微微颔首:“你所求之事,要是真的成功了,然后呢?”
然后?
沈瑶就听他道:“冯倾月、崔皓……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