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舒这次明白了，这是沈黎川和贺文菲原定年后的婚礼，提前到月底。

贺云霆坐在斜对面，撩眼皮，瞟月舒，见她筷子一顿后，闷头继续吃饭。

外面天光大亮，餐桌灯火通明，她侧脸淹没在光里，白皙润洁，秀丽小巧，并不紧绷，也没有伤怀。

更没有悲愤，懊丧，一副过去式风雨不惊的模样。

“云霆？”贺家加大声音，“云霆，你在想什么，菲菲叫你好几声了。”

“有事？”男人声音意外的柔和。

贺文菲感受到了，愈发快乐，“哥哥，是不是舍不得我？可我马上二十三了，就是正当结婚的年龄。不过我以后经常会回来住，免得哥哥想我。所以哥哥快给我吧。”

贺云霆夹了一只烧麦，“给你什么？”

“玉啊。”贺文菲放下筷子，在空中比划一个大圆，“就你之前去靛省出差，给我和母亲带翡翠礼物那次，你在顾家玉华买的压箱底老坑玻璃种大翡翠，不是给我的结婚礼物吗？哥哥，你现在就给我吧，我叫人赶工首饰，结婚那天我想带。”

“谁说那是给你的结婚礼物？”贺云霆咬了口烧麦，没咽下就皱眉放到一边。

贺文菲大为惊诧，“不是给我，那是给谁？”

贺云霆喉结吞咽，没回答。

贺文菲目光在餐桌梭巡一圈，“难道是给妈妈的？”

贺母摇头笑，“要是给我，早送了。”

贺父坐着主位，忽地抬首，审视贺云霆，辨不清意味的眸色，分不清喜，也分不清怒，只觉得幽深莫测，寒的人脊梁骨发麻。

他目光扫过月舒，又移回来，“那次，你为什么没给月舒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