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的话一说完,刘太后还没说什么,先说话的是太医署的老太医们:“这如何使得?”
看他们激烈反对的样子,张司九一点不意外。
其实吧,倒未必是针对自己,也未必是对刘太后病情负责的心思,主要是怕有个什么,牵连他们自己。
太医署这帮给宫里和朝臣问诊的大夫,一个个谨慎得不行,说话办事,都要留三分余地。
开出来的药,也只求温和,绝不猛进。
这样用不知成分的药,他们可不敢!
陈深严没说话,只是看住张司九。
张司九低着头,一言不发。
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选择权也给到太后了,至于最后用不用,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不干涉,不劝说,不承担责任。
这就是张司九对这个事情的宗旨。
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病人啊!
作为大夫,她给了刘太后知情权和选择权,做好了自己该做的,别的,那就不归她管啦!
眼看着屋里一片反对声音,甚至有人都要开始讨伐张司九居心叵测了,刘太后终于出了声:“好了,张小娘子与哀家还算同乡,哀家信得过她。况且,选择权在哀家这里,你们着什么急?”
刘太后已经垂帘听政多年,气势上早就练出来了。
不过三言两语,就已表明了自己态度,还点了几个出声厉害的老太医。
毕竟,议论病情用药也就罢了,若是为了私心攻击——刘太后还病着呢,心里当然烦不胜烦。
整个过程,张司九就没替自己辩解一句,这个态度也是让刘太后心生怜惜的。
刘太后看着张司九孤身一人,旁人都离她远远地,竟有些泾渭分明的意思。而且那些太医大夫们,一个个都是男子,身形摆在那儿,更衬得张司九显得可怜又瘦弱。
刘太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早些年孤立无援的时候。
所以,就更想要维护张司九了——多可怜啊,小女娘一个人面对这么一群大男人。
张司九也知道刘太后这是维护自己,当即也笑着道谢:“多谢太后的理解。不过,诸位大夫和太医们也是为了太后的身体着想。所以才着急呢。”
刘太后笑了笑,不置可否。
陈深严这个时候问了一句:“敢问那药的配方什么?”
张司九思考了片刻:“一种蘑菇。”
嗯,所有的真菌,都算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