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客厅,又回了他弟弟的房间。
陶思远在电脑前坐到了大约九点,开车去了明德。
他似乎超了几次速,车载导航提醒了他,他听到了,但信息没有进入脑子里,也没能让他减速。他想或许陶思稚的世界可能一直就是这样,听见但是不懂。陶思远又没有照顾好他,才给了蒋舸可乘之机。
停到明德校门口,陶思远和弟弟的班主任通了个电话,门卫把他放进去,他走到弟弟班级附近,下自习的音乐声响了。学生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陶思远站着,等了一会儿,人快走空的时候,陶思稚终于出来了。
陶思稚走路很慢,手揣在兜里,孤独地,晃晃悠悠地往楼道的方向走。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瘦,不高,在陶思远心里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
弟弟和别人不一样,很麻烦,或许终身都要接受干预,离不开家人,但是陶思远和父母最宝贝的弟弟。
走到楼梯边,像有心灵感应似的,陶思稚忽然抬眼,看到了陶思远。
他朝陶思远走过来,站在陶思远面前,有点好奇地看着他。
“弟弟。”陶思远看着弟弟。
他弟弟眼睛很大,眼神很天真,什么都不懂,可能被人侵犯,都只知道对方给他带了冰激凌。
楼梯的灯光昏黄,四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四月里混合热和冷的空气,缓缓地在走廊流淌。
陶思远想问他“昨天蒋舸对你做了什么”,却问不出口。
或许是见陶思远不说话,陶思稚说:“我要回寝室洗澡了,再见。”转身想走。
“等等。”陶思远情急之下,伸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
陶思稚立刻露出了有些惊恐的表情。
其实陶思远只是想抱抱他,但是或许是动作太突然了,陶思稚挣扎了起来,推了他一下,想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陶思远松开手,陶思稚往后跳了一步,好像又想走。
“陶思稚。”陶思远叫他一声。
他转回头,看了陶思远一眼,不过没靠近陶思远,仿佛怕陶思远又要抱他。
“我问你,你和蒋舸,”陶思远困难地挑选着词语,问弟弟,“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要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