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张司九忽然领悟了:哦,今日怕是就是故意要把我打残了。所以下的死手。
张司九仰起头,“周县丞,是谁让你前途性命都不要,一定要打死我?真的值吗!”
“我师父是顾青舟!我在太医署身有兼职!我还是杨家未来媳妇!我未婚夫是官家跟前的红人!你今日不顾真相,非要如此,可有想过后果?!”
但周县丞显然已经下定决心:“继续打!”
又是一板子。
张司九感觉自己嘴里都有铁锈味了——那是牙龈出血了。
这么下去,骨头肯定会被打断的。
张司九感觉自己反而不那么疼了。
这是身体自我保护开启了。
因为怕她疼死。
张司九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还想到:幸好打的不是手。如果是有点医疗常识,这会儿其实应该打手的。
毕竟,手受伤了,就没办法动手术了。
她又想:杨元鼎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自己真要疼死了。
这么一想,她忽然还有点委屈——而且是委屈得不行那种委屈,甚至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一时又想:等二叔二婶他们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到时候还能不能哄好——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第三板子就下来了。
这一次,即便用尽力气绷紧了肌肉,张司九还是感觉自己下半身似乎要和上半身分离了。
她那一声惨叫,嗓子都快劈了。
没办法,真的是疼啊!疼死了啊!
张司九甚至嘴里的血都冒出来了——牙齿咬合太用力,牙龈出血太多了。
张志清大喊:“住手,快住手!你们要打死她吗!我来挨!我替她挨!”
他一个男人,眼泪都要下来了。
张司九感觉自己意识都要模糊了——估计快要昏迷过去了。
她想,这个时候昏迷过去也挺好的。
就在第四板子即将落下的时候,有人跑来禀告:“不好了周县丞,百姓聚众闹事了!”
周县丞一愣,怒道:“我这里正在审理案件,什么事情,让别人去处置不好吗?”
那人无奈大喊:“数百个百姓,在咱门应天府门口喊,周县丞你收受贿赂,贪赃枉法。”
周县丞只感觉眼前一黑。
“还有。”那人又道:“杨三郎驾车,把程府尹家门都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