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热热闹闹的校园几乎清净出了放假的既视感。
七班内部,段磊一脑袋磕在桌面上:“怀疑人生。”
姚强奄奄一息,扶着墙往自己班教室挪:“进考场前,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的王。”
“让让,兄弟。”他们体委也扶着墙,被姚强挡在了门外,“打开考卷,我才知道江山原来已经易主了。”
期中和期末通常相互对应,一次出得简单,另一次一定偏难。这次试题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基础,剩下的全是拔高题。
三中总复习开始得晚,第一轮总复习才正式结束,老师们还在给这群人抓基础。更难的还没讲没练,现在不会其实也正常。
虽然分数难免偏低,但也是普遍下降,名次未必就会受到影响。
“其实道理我们都懂。”
面对老贺的安慰,班长依然趴在桌子上,代表同学们发言:“主要是考完试不这么丧一会儿,万一考砸了没法解释。”
要是考完试就活蹦乱跳号称考得不错,万一发挥失常考了个低分,丢的至少是半个学期的人。
但这样命悬一线地挪出考场,考得不好可以说是手感一般,考好了还能装逼一把,跟人谦虚表示:“没有没有,运气好,考完自己都没想到……”
考了快十二年的试,一群学生早总结出了最合适的生存之道。
“行吧。”老贺对同学们的生存之道心服口服,“本来还想带你们去打雪仗的,那你们还玩儿得动吗?”
……
命悬一线的同学们一秒钟就从线上跳了下来。
这场雪本来就不小,一开始段磊他们还以为考完试雪就化得差不多了,担心了一宿,结果一场雪硬生生下了两天。
后操场没人去,雪积了厚厚的一层。
“五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传达室的爷爷慈眉善目,欣慰地看着拼命撒欢的一群年轻后生,把自己的三轮车贡献了出来:“有簸箕,有盆,有铁锹,你们用什么就拿……”
据说老贺上高中的时候这位爷爷就在传达室,舍不得这里的校舍和孩子们,退休了又回来发挥余热。
体委本来带了一群人,密谋要做个超大雪球砸老贺,看到眼前的阵仗吓得站都站不稳:“这么严峻吗,为什么还有铁锹?”
老贺依然和气,推着三轮车笑眯眯拍他:“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在班里游说了一圈的体委身不由己,被掀翻了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