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九洲,每洲都会待上几百年。再者我虽是他名义上的弟子,白帝城却是我一手创建,与他无关。”
顾璨突然说道:“那我便不用拜访黄湖山了,不打搅老前辈的清修,只管跟随城主去往中土神洲。”
白衣男子笑道:“能这么讲,那就真该去见见了。”
顾璨问道:“屋内三人,如何处置?”
两位婢女,一个门房,三人纹丝不动。
白衣男子看了眼三人,伸出一只手掌,三人连那纯粹武夫在内,都被迫阴神远游,浑浑噩噩,痴痴呆呆,双脚离地,缓缓晃荡到白衣男子身前停步,他伸手在三人眉心处随便指点了两下,三尊阴神先后退回身躯,顾璨凝神望去,发现那三人各自的眉心处作为起始点,皆有丝线开始蔓延开来。
然后三人蓦然“清醒”过来,身为纯粹武夫的门房突然热泪盈眶,跪地不起,“少主!”
一位婢女使劲磕头,“奴婢拜见宗主!”
另外一位婢女则伏地不起,伤心欲绝道:“老爷恕罪。”
白衣男子一拂袖,三人当场晕厥过去,笑着解释道:“仿佛酣睡已久,梦醒时分,人还是那般人,既删减又增补了些人生阅历罢了。”
顾璨额头渗出汗水。
这就是白帝城的魔道手段!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每次柳赤诚提及此人,都会那么敬畏。
对方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人不再是原来之人,却又深信不疑是自己。
那么所有的恩怨情仇,所谓的大道修行,又能是算什么?
白衣男子笑道:“生死事最大?那么到底何谓生死?我就是明白了此事,有人便不太希望我走出白帝城。”
他最后说道:“那老头儿,来此骊珠洞天,竟然不是为彻底了断因果,就只是闲逛?师父总算有点师父的风范了,终于让我意外一次。”
黄湖山一座茅屋旁边。
大山深处水潆回。
目盲老道士在修道间隙,走出茅屋,唏嘘不已,好兄弟陈灵均远游之后,就再没人陪着自己侃大山,真是十分寂寞啊。
所谓的潜心修道,其实不过是为搬家找个由头罢了,不再窝在那骑龙巷草头铺子,好歹离着落魄山近些,以后再返回骑龙巷,这一来一返,自己这记名供奉的身份便愈发坐实了。隔壁那压岁铺子的同行掌柜,以后再见着自己,还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得矮自己一头?
贾晟突然有些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