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怎么来。这张床是一米八的大床,和他之前睡的进口大床、连床柱都是精雕细琢的铜柱子不同,这就是一张朴素得不行的实木大床,唯一的相同点——大概都是挺结实的。
房间里还有一张书桌,一个小小的衣柜。
就这么点家具,越发的显得房间空荡荡的。
方宴不知道做什么,无聊地在床上滚了滚。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在养父母和亲爸争吵时,他不吭声呢?他明明可以像他爸妈说的那样,大吵大闹的,闹着要跟着养父母的。
他只能欺骗自己,他当时沉迷游戏中,没留意大人的争吵。
可当他沉下心来后,他却是明白的,中年的杀猪胖子看江俊海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宝贝一般。
而养父母看他的眼神,却是永远都是挑剔的、不满意的,不管他做得多好,都是应该的,要是做不到,那就是他不够优秀、不够努力。
为什么一个咋咋呼呼、一看没啥优点的孩子,他亲爸能当宝?
他这么拼命上进,凡事都努力做到第一,养父母却永远都不满意呢?
方宴忍不住将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他才不是缺爱,他只是觉得乡下生活挺有意思的,反正……养父母说了,他要是在江家过得不开心,随时可以回去的。
方宴对自己说,养父母并没有抛弃他,他现在只是想换个生活方式。
这时,楼下响起开门的声音。
农村的铁门的声音非常响亮,连大雨声都没办法掩盖。
方宴起身,走出去。
“小宴,爸爸回来了。”
穿着雨衣的江河从外面走进来,一边朝从楼上的亲儿子说,“爸爸先洗个澡就做饭,十五分钟后,你就下来吃晚饭。”
方宴问道:“您养的猪怎样?没被淋着吧。”
还未到金石村前,方宴就知道亲爸是名副其实的养猪佬,在村子里有个养猪场。刚才下雨,亲爸担心猪被淋到,特地过去看看。
江河道:“没事,只是淋了一点雨。”
原主养的都是一些土猪,直接放养的,平日那些猪漫山遍野地跑,肉质结实又鲜美,可是非常受城里人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