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印,对不起。”
妇人苍白的脸上都是泪,“是娘没用,你没有弟弟妹妹了……”
再后来,是妇人失去神采的眼睛,她伸出手,想抓住儿子的手,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抱歉,小印,娘不能陪你了……”
终于,江思印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啊啊——”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那里,尖叫声变成了痛苦的哭嚎。
帐篷里的人都被他吓住。
“小印!”
江河飞快地过去搂住他,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
“爹……”江思印睁开眼,额头都是冷汗,他死死抓住和尚的衣角,痛苦地呐喊,“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当和尚?”
娘死后,他爹就出家了,是因为爹心里只有娘,所以他一点都不重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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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呼地吹着,风中传来狼的叫声。
黑暗中,江思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睁大眼睛,他睡不着。
他终于想起来了,想起七岁前的记忆,有温柔慈祥的娘,表面严肃、实则心肠很软的爹……那些日子仿佛梦一样美好。
曾经的他是那么安心,不管自己做错什么,都有一个家。
即使他调皮,即使他不乖,也永远不用担心会被人驱赶出去的家。
现在他住的帐篷很大,这张床也很大,就算他在上面打滚儿都不会掉下来。
他的床还让那些小伙伴羡慕很久,他们在他的床打闹翻滚,还说他这是贵族的待遇。
在草原,因为树木很少,只有极少数贵族才能睡得起床。
江思印知道大部分蒙古包里没有床,毛皮毡子往地上一放就是床,每到冬天时,他总觉得很难熬,那冷气从地底一股股地往上冒,他在毛皮毡子里冷得瑟瑟发抖,一整个晚上,他的脚都是冰冷的。
不像现在,被窝里暖洋洋的,被子是很贵的棉被,厚实又松软,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胡人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被子,他们的被子大多是羊皮或狼皮,即使经过多次清洗,盖在身上的时候,依旧有一股浓重的味道。
即使曾经失去记忆,江思印也花了很长时间才能习惯毛皮被子的味道。
这时,帐篷的布帘子开,江思印赶紧闭上双眼,装出熟睡的模样。
穿着僧服的和尚走进来,就像无数睡前看儿子有没有踢被子的父母那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