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匕首。”
“自她第一日知道她的血管用之后,伤了自己不止一次,而是十次。结痂了的伤口要连续着十日被划开,冬天里刀片很冰的,她可能是学了你吧,还知道用热水泡得温了才动手。”
“公主不是非想要自己折腾自己,而是你,你们接连着在折磨她!”
他从来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有人曾这样珍视他的性命,那个人还是她。
李贤站在原地。
沈枝时常跟着嬴荷华身边,她也知道王绾可能就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而姚贾不知怎么回事,竟也表示要日后有机会的话想要远离政坛。
蒙毅虽然也深得嬴政信任,可毕竟年轻,如果不出意外,朝臣之中就有可能是李斯一个人的天下。
李贤看似避开咸阳,去了蜀地一阵子,实际上是在给他们李家铺路。
听李贤的语气,他现在小公主与李贤之间不乏水深火热,谁也不待见谁。
自荀子来秦后,她又显然是与李斯意见相左。
以他父亲和他的手段,日后怎么会放嬴荷华在朝堂好过。
沈枝松下一气,“无论如何,我怎么说也是得罪大人了。一股脑全说了,大人当年在蜀地也算赈灾之良臣,还是想着您日后不要忘恩负义。”
他眼一沉,可最后一个词令李贤蓦地百感交集。
不要忘恩负义。
他当年留下的遗书,就有‘深恩负尽’四个字。
李贤看着沈枝,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今夜之前,他本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一切。
他本要她明白,她与他之间,存在着交叉的权力锚点,更有千丝万缕的厉害关系。
她为了嬴政,他也是为了他的父亲。
即便是她不爱他,不再信任他。
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也能想办法得到她。
他等着她骂他是无耻之徒,卑劣如往昔。
不择手段也好,威逼利诱也罢。
这样他就能在重重之中,要她牢记,他才是唯一与她同行之人。
赵嘉也不过是他的棋子。
四年前,他引吕泽去寻赵嘉就已经在下今日的棋。
李贤活了两辈子,只要他想做一件事,没有不成功的。
他早在谋划如何让张良离开秦国。那个时候,依据张良的声名,他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秦国,不能死在秦人手里,更不可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