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胜利站起身来,表达出送客的意思:“回去告诉你爸,他如果遵守法律,在营川县接受政府的监督,我可以收回对他辞职的批准,如果坚持不承认错误,不接受监督,我三天前的答复依然有效。”
“你——”
桃子作为八家地、县级酒厂承包人的大公主,学校里的校花,跟在爸爸身边,一路看到的多是鲜花,听到的多是掌声,多次在电视、报纸图片中留下倩影。
今天坐下还没说上几句话,被周胜利无情地往外赶,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两眼挂着泪花站了起来,从身边的小包里掏出一叠纸片,拍到了她面前的茶几上,连珠炮似地说道:
“我爸是个要脸的人,他承包的八个厂哪个都不想半途而废,你走的那天晚上他在我面前就说他这两年有些膨胀,在厂内关人小屋,万一死了人事情就大了。他也明白八个厂的帐混在一起,有一个厂出现问题把其他厂也会一同垮。
提出辞职三天他还没有离开,就表明他不打算真辞职。他的性格那么倔强,被你逼得写了书面检查让我送来,你还打算怎么样?”
周胜利看着她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心下有些不忍,但他所处位置不容他怜香惜玉,只把语气放得略为软了一些:
“你和你爸的问题是没有正确对待个人与政府的关系,你说他当天晚上就意识到错误,当天晚上从省長到地委书记都给我打来电话,第二天刚上班四家媒体记者到我办公室,有的进门就挑衅我。
没有你爸的话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又怎么带着明显的倾向性?我给你交个实底,从我接到第一个给我施压电话开始,我就知道你爸不打算辞职。”
桃子抽泣着说:“你瞎说,他当时就是打算真辞职的。”
周胜利冷笑一声:“他当面向我辞职,我当时就给他明确答复,他什么不要做留下辞职信走人就行,干嘛还要打那么多电话?”
桃子睁大一双俏目,紧盯着周胜利,恨恨地说道:“怪不的你不到三十岁就长得像个老大爷,原来是年纪轻轻就老奸巨滑,小心眼子太多累得人提前衰老。”
说到后来,她竟然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爸的检查送到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不用你赶,我走,后会无期。”
说完,迈着一双大长腿,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周胜利的办公室。
周胜利捡起她留在桌子上的信笺,上面还还着淡淡的香水味儿。信上的字娟秀规整,一看就不是崔文学那种蛮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