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筷子,这饭怎么吃的下去。一个炒菘菜,一个烧豆腐,一个白萝卜丝,一个凉拌马齿笕菜干。
这也太素了。
蜀王无肉不欢呀,扒拉了几口菜,这才道:“皇上的日子这般清苦?”
四爷抬头看了他一眼,“蜀王这爵位传至你身上,已然是第十五代了。先皇过世虽不足一年,可也不在热孝之期了,你是远宗了,吃点肉,喝点荤酒,也无甚顾忌。想要什么,只管提。”
这话一出,可不吓的人一身冷汗。
泰昌帝九月初一没的,到现在也才过了百日忌日没几天,你看这事给闹的!这些天在宫里胡吃海塞的,也没人提过一句。
本就说的人无所适从,结果福王这不要脸的,马上接了一句,“皇上莫要生气,人家跟咱本就远了嘛!大哥去世,我这做弟弟是茶不思饭不想,心里很不得劲。人家,您也说了,都十五代,十六代了,在百姓家,除了在族谱上还能知道有那么一支人之外,哪里还有甚关系。也就是皇家,这么牵三扯四的掰扯不开。老祖宗当年,宗室不过五十来个人而已,那可都是嫡亲的宗亲。现在可好了,八竿子打不着,十六杆子勉强能戳上的,都算是宗亲。一个个的养的无君无父,可见啊,还是太宽容了。”
扯你娘的臊!这话可太诛心了,说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秦王才要出声,四爷就先开口了,“叔王说的对啊!”他缓缓的放下碗筷,细致的擦了嘴,这才道:“于国,你们可有功劳?”
我们得要什么功劳!就像是能叫我们出城一样。
“不用你们下地耕种,不用你们上阵杀敌,不用你们读书治民……每年朝廷的禄米短了谁,也不曾短了你们的!可国家的赋税,你们扣了几成,上缴了几成?怎么?当宫里没数吗?”
不是!皇上,你啥意思呀?这是要跟我们算账吗?
“这笔账,不该算吗?”四爷摆手,“你们各自看看你们的账。”
户部尚书起身,外面立马有人搬了箱子进来,除了福王之外,其他诸王面前都放了一大只箱子。
这会子他们看看箱子,再看看上面还是少年模样的帝王,然后再彼此对视一眼,终于有点明白了:今儿这是鸿门宴!
不!不是今儿,是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
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要拿藩王开刀了。
之前还笑语晏晏,转脸就要人命!
蜀王心里就先惧怕起来了。他懂得留得青山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