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可能还真不是红娘子安排的!”
老白说道:“在花船上,没人能逼暗堂的人去划自己的脸,我早就告诉过你,四门十二堂……关系错综复杂呀!”
说此一顿,他犹豫了一下,上前来凑到我耳朵旁边说道:“水生……是个信得过的人!!”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迎上他的眼神后,轻叹一声,随后我目光转向陈水生,苦笑道:“行了,我也不多问了,我接受了,接受了总行了吧?赶紧去包扎一下自己的脸吧,咱们真武祠里可不兴血肉模糊这一套呀!”
说完,我扯着嗓子喊胡月儿,不多时胡月儿一溜儿小跑的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血和满脸血污、皮肉翻卷的陈水生后,也有些懵。
我忙说带陈水生去包扎一下,胡月儿这才手忙脚乱的把陈水生扶回轮椅上。
等胡月儿走后,我瞪了老白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兄弟一场,别跟老子耍花花肠子,这事儿特么该不是你跟陈水生合计的吧?”
“小卫子,这你可冤枉我了,哥哥对天发誓,水生噗通一下跪在你跟前的时候,哥哥也傻眼儿了,我是真不知情啊!!”
老白并指起誓,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就跟我会相信他的发誓似的,随即腆着笑脸凑了上来,拉了个小板凳在我身边坐下:“不过,刚刚我一琢磨,大概盘算出水生是怎么个想法了。
你先别着急,听哥哥给你分析分析。
这事儿啊,我是这么想的——水生从来都不是个二傻子,别看少了半拉舌头,脑袋却明白着呢,他估摸着早就想叛出花船了!
花船那地方你没在其中混过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儿,身在上面的人,甭管是金珠玉粒噎满喉的迎客船娘也好,抑或是那些个撅着屁股打杂的小厮也罢,或者干脆是那些刀口舔血的十二堂死士也罢,哪个不想有朝一日能脱离那个烟花是非地?可没法子呀,天大的规矩在头顶上压着呢,这么多年了,叛出去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的?我数了数,近些年满打满算就一个人活下来了,这个人就是——我!
你可能觉得夸张,心想既然大家都不想待着了,为什么不干脆一起造反呀?掀了摊子不干了不就是了么?那你就想想,现在被那些资本家压榨劳动力讨生活的苦哈哈,哪个是真心实意想被人家剥削自己劳动价值呀?区别不过就是有的人觉得没法忍受,有的人觉得还能承受,大家肩上的担子也都不一样,有人敢掀桌子,有人念着一家老小不敢掀桌子而已,所以就不可能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