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凳上,打量她被绷带包得结结实实的头脸。他憾惜且难过地道:“要不是为了我,阮姐姐也不会受伤,我真是……”
阮红蕉打断了苏晏的话:“奴家可并非只为了公子,而是为了自认为应该做的事。再说,你我既然私下以姐弟相称,就不该如此见外,身为姐姐为弟弟做点事,不是理所当然?”
苏晏十分感动,也更加担心她的将来:“可伤在了脸上,阮姐姐将来如何打算,难道还要再回胭脂巷么?”
阮红蕉叹道:“就算奴家肯回去,妈妈也不想要呀。奴家想过了,既然脸上的伤已成定局,不如借此机会脱离烟花生涯,安安静静地过几天小日子。”
“什么叫‘过几天’!从此以后,阮姐姐的事就是我苏清河的事。我会向朝廷提议褒奖你的义举,削去贱籍,让你后半生都衣食无忧,再不为命所苦。”
阮红蕉眼中泪花闪动:“多谢公子……”
“还有,你一个孤身女子,离了熟悉的地方,恐不好适应。刚好我前几日拿到了我家隔壁一个大宅子的房契,打扫完毕,至今还空着无人住,不如阮姐姐就搬到那套宅子来住。”
“我乃青楼出身的女子,怎好厚颜住公子的宅子,平白坏了公子的声誉。”
苏晏佯作生气:“亏我一口一个姐姐,你却连这点小忙都不愿帮。我即将启程去陕西,那宅子再空置下去,都要生蛇虫鼠蚁了,你住进去帮我添人气,有什么不好。”
阮红蕉吃惊又失望:“公子又要外放了?这才刚回京几日呢!”
苏晏安慰了她一番,最后好歹说服她,先搬进那个宅子住着。等他从陕西回来,再作打算。
医庐的诊室与床位有限,阮红蕉想腾出地方来给其他重伤患者,便取了一堆陈实毓亲自配好的药,付完诊疗金,乘坐苏晏的马车回家。
苏晏为此特地叮嘱了小北与小京,一个去找老鸨提阮红蕉的赎身事宜,一个联系她的婢女,将她所有私人物品都打包送过来。
这边他在为阮红蕉忙活,那边消息就传到了豫王耳中——
说苏晏用他赌输的宅子金屋藏娇,养的还是个青楼花魁。
豫王一听,拍案而起,策马直奔向苏府,到了隔壁宅子门口一看,苏晏正蹲在院中的小火炉旁,给人煎药呢!豫王大步走过去,问:“听说你‘又’纳了个妾?本王来讨杯喜酒喝喝。”
苏晏斜他一眼:“王爷阴阳怪气瞎说什么!这是我认的义姐。”
这年头义亲可不是随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