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若桃李秀色可餐,一个个都对我动手动脚,我实在气苦不过,只好想法子逃了出来。”
“侯府守卫森严,你怎么逃出来的?”吴名质问。
西燕羞惭难言,但又抵不过他锋利冰冷的怀疑眼神,只得如实招认:“我与后园管事睡了两次,死磨硬缠,让他答应带我出柴房透口气。然后我用砖头敲晕了他,换上他的外衣,拿了管事牌子从后门跑了。”
吴名无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因为不想被人揩油,就和人睡觉?孰轻孰重?”
西燕愕然:“……”
恼羞成怒下,跺脚道:“至少我逃出来了啊!不用再受奉安侯那老畜生的气——他有次喝醉了酒,把我当那个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顿,我身上到现在还疼着呢!”
“恭喜逃出生天,今后自求多福。”吴名转身就走。
西燕在他背后叫:“等等!你要杀那老畜生对吧,我能提供情报给你,帮你杀他!”
吴名脚步一滞,恨意与怒火又开始在胸口翻滚,咬牙问:“什么情报?”
西燕上前几步,凑近他道:“老畜生两日后要去城西灵光寺,请高僧继尧大师做法事,替他横死的老娘祈福消业。”
吴名转头,眼中仿佛刺出凌冽的利刃,欲分辨西燕所言真假。
西燕承受不住这股凛然的杀气,吓得脸色发白,呆呆看他。
吴名审视了片刻,方才开口道:“要是敢诓骗我,待我从灵光寺回来,便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西燕的小尖脸儿于煞白中倏然涨红,又哭起来:“你害我被抓,我都没恨你怪你,还给你提供情报,结果你还要杀我?杀千刀的泼皮!恶棍!王八畜生!良心都被狗吃了呀呀呀呀——”
吴名被他“呀”得太阳穴狂跳不止,强忍拔剑的冲动,掠上马车,扬鞭飞驰而去。
无人看戏,西燕收了戏腔,哽咽道:“全都欺负我一个琦年玉貌的可怜人……”
擦干眼泪,望着大理寺官署的朱红大门,他怔了片刻,又喃喃地说:“方才那个便是‘苏大人’,我哪里像他了?一群瞎了眼的宝货……我可比他妩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