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想要收回之前对季怀斯的质疑,显然来不及了。
单人病房的隔音比普通病房更好,几近凌晨,除了医生护士不会有其他人走过,但只要想到眼下的环境和季怀斯此刻与他在做的事情,简迟抑制不住跳动不已的心,咬着唇克制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时候的季怀斯与平时有了微妙的不同,每一步骤温柔地循序渐进,给予了简迟充分的时间感受从身体扩散至心底深出的一寸寸悸动,拉扯着清晰而战栗的感官,好似弓弦划过琴弦时掀起的每一次震荡,声声缭绕。
简迟逐渐分不清有时忽然而然的猛烈到底是季怀斯在故意打破这份暧昧而隐忍的安静,或是只是不小心,最终没有忍住泄出几声极低的音符,恍惚间,感受到季怀斯落在耳边的呼吸与湿热的吻。
十指紧扣,彻夜未松。
醒来的时候,窗户映出白茫茫的雪,天空又恢复下雪前的宁静。
简迟窝在季怀斯怀里,温暖得不想醒来,不过第一反应还是从季怀斯的臂弯里起来一点,生怕不小心压到他身上某处未愈的伤口。动静吵醒了季怀斯,简迟感觉腰侧的手臂将他往怀里揽了一下,季怀斯刚醒来的嗓音带着未消散的轻哑与一丝笑意:“还在担心我的身体吗?”
当事实用另一种语调从当事人口中说出,简迟听得耳垂发烫,睡意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刚才想要起床。”
向来自律的季怀斯看了一眼床头走过九点的钟,继续躺下,收紧了抱着简迟的手,“这么早吗?”
“…很早吗?”
简迟从季怀斯那头的床边找到自己的衣服,从口袋摸出手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毫无防备地被季怀斯‘袭击’了一下,又耽误了几分钟,简迟才重新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
弹出来十几条消息。
简迟平时都是开着手机,只有睡觉前才会调到关机,昨晚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时间让他这样做,以至于中途手机突然响起,简迟本就紧绷的神经差一点断开,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季怀斯在手机上操作了什么,重蹈的刺激让他一瞬间就将这个插曲抛到脑后。
按照时间,最顶上是邵航发来的十七条消息,简成超询问了一句是不是在同学家里,和上条没隔多久就发来一条‘好好玩’,看样子是有人替简迟做了伪证。怀着莫名的心虚,简迟点开邵航的头像,从他到季怀斯这里的一个小时后邵航就开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过那个时候简迟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季怀斯的琴声里,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