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朝内厉喝:“王武!如果还想要你弟弟的一条命,就自己出来!”
在场众人有些轻微的骚动,显然都知道他口中的王武是谁。
荆红追把狼牙项链丢在地上,再次喝道:“看清楚了,是不是你弟的东西!”
人群静默了片刻,一个穿着牧军制服的健壮身影从阴暗处走出来,仿佛被激怒的头狼,眼中凶光闪烁,将杀意的咆哮压在喉咙里。
“又是你!”王武恨然瞪着苏晏,“敢动我弟一根汗毛,叫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话间,不少牧军各自拿了手边的棍棒,还有夹炭的长钳、耙草的铁叉之类,面色不善地从两边绕过来,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荆红追不屑地拔剑:“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苏晏上前一步,对王武平静说道:“你弟弟没事,被我们暂时留住而已,找个地方谈谈?”
王武很想怼他一句“要打就打,无话可谈”,但毕竟没被愤怒冲垮了理智,知道哪怕在场所有牧军都听从他的指令,也未必打得赢荆红追。而他的人马又安顿在苑外,即使这会儿让手下去搬救兵,硬闯清平苑,需要也至少两刻钟时间。两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荆红追把所有人放倒在地了。
“我们没有恶意,就想和你谈谈解决之道,否则一旦动起手,必然又要流血死人——你忍心看你的这些昔年同袍白白送死?”苏晏用一种既诚恳,又十分欠揍的语气说,“想必你怂恿他们落草,许诺的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不是还没迈出苑门,就为了给你充当打手而死于非命,对吧?”
荆红追一剑划向院中用来磨豆子的青石磨盘,凌冽剑气将石磨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见此高强的武功,牧军们纷纷露出震惊之色,不由自主地后退,心生怯意。有几人忍不住望向王武,似乎希望他给个说法。
王武咬牙,挤出冷笑:“要谈可以,只你我单独谈,让他离远点。”
荆红追目光如坚冰,刺得人遍体生寒:“想都别想,我绝不会离开半步!”
苏晏朝王武也回了个微微的冷笑:“你好像有一点没弄明白,现在占据主动的人是我。我愿意和你谈条件,说明你们兄弟俩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否则合陕西都指挥使司几万兵力,真以为剿不灭你们区区一帮响马盗?”
王武脸色忽青忽白,最后朝营堡门外抬了抬下巴。
苏晏颔首同意,转身离开,荆红追提剑跟随。王武趁他们不注意,向带进来的手下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