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空间。
她现在脑袋跟浆糊一样,打开档案袋,这里面是她之前调查了邵之昀跟姚熙的一些往来,花了那么久的心血,虽然证据依旧不足,不过总算是有进展的。
她把这些文件看了又看,然后从上面第一张纸开始撕,一点点,撕得很碎。
门铃响了。
“裴宁?”
门外,齐靳舟的声音传来。
裴宁收拾好碎纸,起去开门。
“你就不能新办个手机号?”
齐靳舟无奈的看着她。
裴宁:“想清静清静。”
齐靳舟示意她:“到楼下吃饭。”
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
顿了片刻,她说:“水果沙拉吧。”
跟齐靳舟待在一块,裴宁有三分之二时间在走神,齐靳舟也无所谓她说不说话,她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只要她不走极端就行。
裴宁问服务员要了一杯饮料,跟齐靳舟的红酒杯轻碰,“谢谢。”
齐靳舟瞅着她,“痛苦得排解出来,不然时间久了,药都救不了你。”
他把一杯红酒喝下去。
裴宁默默喝着饮料,没吱声。
齐靳舟也不说话,她这样的状态,说了基本等于白费口舌,还会让她更烦。
裴宁喝着果汁,心不在焉的看着远处的大海。
海面漆黑一片,岸边灯光点点。
忽然间,她打开了话匣子,像是自言自语:“以前拼命赚钱是想让爷爷奶奶生活的更好,现在没有动力了。”
又沉默了好久,她说:“我才发现,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一个人有很多牵挂,而是什么牵挂都没了。”
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齐靳舟宽慰她:“话也没那么绝对,你不是还有叶家?一样的,都是牵挂。”
裴宁摇摇头,那不一样的,始终是不一样的,以后不管悲喜,再也没有谁能像爷爷奶奶那般心疼她。
她喃喃自语:“早知道半年前我就不回国了。”
“不回你能过得了你内心那关?”
“也对。”
裴宁吃了块水果,味同嚼蜡,后来她还是怔怔望着夜色下的大海,一直在走神。
齐靳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是项易霖。
顿了几秒,他摁掉屏幕,没接。
裴宁多问了句:“公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