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跑来找徐韫麻烦。
还持刀。
徐韫回忆一下律法:“持刀伤人未遂者,三年起步,十年封顶?”
骆湛没背过律法,但看徐韫那么笃定,他就没暴露自己并不知道这个的事情,当即高冷道:“反正轻饶不了这小子。而且,还要继续审。”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报仇呢?”徐韫笑容显得有些不怀好意:“监丁可没告诉他是我举报。我就是看了两眼而已。不妨多问问。”
“他做这种事情,无非是为了有更好的前途,总归是有利益的。可这样一来,以后在官场,他休想再有机会。”
“犯罪者,永世不录用为官。”徐韫唇角微翘:“他自己这辈子没指望了,他儿子,孙子,也没指望了。”
“他要被流放草原做苦劳力。有些人却在北平城里大口吃肉,呼奴唤婢——”
骆湛明白徐韫的意思了。
他忽然想起了自家亲娘那句话:徐韫这个人足够心狠手辣……
骆湛抿了下唇,有些认可。
送徐韫进了考场后,骆湛转头回了府衙。
然后一瓢凉水泼醒了被挂木架子上都困得睡着的吴镇方。
这个天,一瓢室外的凉水,能让快死的人都惊跳起来。
吴镇方一看是骆湛,顿时无比愤怒,近乎咆哮:“你还有完没完!我都说了!你还要严刑逼供不成?!”
骆湛往后退了一步,避免吴镇方的口水喷到他。
对于吴镇方的愤怒,骆湛笑了一下,颇有些邪魅。
而后一伸手。
他的亲兵小跑着过来,把一大海碗的羊汤恭敬放在他手上。
这是一碗熬足了时辰的羊汤。
汤色奶白,上头有晶莹剔透的油珠子,汤中间是垒得冒尖的羊肉片,上头还有几颗还有碧绿的葱花芫荽碎末——
骆湛把羊汤往吴镇方的鼻子底下缓缓过了一回。
那香味像带着勾子,拼命往吴镇方的鼻子里钻。
吴镇方克制着自己,死死地屏住了呼吸。
但羊汤的热气,还是熏了他一头一脸。
残留的香味,更是在他忍不住大口呼吸的时候瞬间攻占他的所有嗅觉。
香,真的香,真的太香了!
吴镇方感觉自己干渴一晚上的嘴里,有口水冒出来。
好事是:不那么渴了。
坏事是:好饿,真的好饿,好像比之前感觉的还要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