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依然是阳谋。
有人无动于衷,有人蠢蠢欲动。
徐韫也不废话,再抛出第三句至关重要的:“朝廷选官,以后不仅要选文采好的,也要看家世的。三代之内,无犯罪记录,才可做官。而若是条件相同,家中曾对朝廷有过贡献的,便择优录取。”
家世重要么?
当然重要!
但那不是你祖辈当官,你就理所当然能当官!而是你家里是真正的功勋人家,那才有用!
不过,徐韫没说捐赠学校算不算功勋。
且让他们自行领悟。
说完了这些紧要的事情后,徐韫就看向了里正们那边:“你们记得把统计好的孩子名单拟上来。这一次只论年岁。然后,我会让人去选,一家选一个最聪明的。”
顿了顿,徐韫特地强调一句:“不许区分男女。只要年纪合适,都统计上来。”
里正们面面相觑,也只能应下。
三件重要的事情说完,徐韫也就没了别的事儿,只招呼众人吃喝——席面是普通,但吃饱肯定没问题。
这一场宴会,说是宴会,与其不如说是通知大会。
反正吃完了饭,也没个机会笼络什么感情,反而大家心情都很复杂。
而且因为徐韫是女子,各种讨好手段反而都一时之间有点不好用上来。
劝酒?不合适。
送人伺候?不合适。
自己上前去称兄道弟?那更不合适。
而且徐韫说话干脆又利落,直白得一点弯都没有,也有点儿让人不敢上去——万一成了自讨没趣呢?
或许私底下可以再想想办法。众人如此想。
散席的时候,徐韫又对诸位乡绅富豪说了句:“若是你们不好意思直接捐,怕显得和别人故意攀比似得,也可以偷偷送来。我这头会自行拟定名次。”
她诚意一笑:“这样,更能证明诸位的诚心。而不是只为了名声。”
众人一时心思更加复杂,更觉得徐韫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了。
这徐韫,虽然什么都是摆在明面上,心思明晃晃的,可偏偏都让人哑口无言!拒绝不得!
这下,他们还真不好定捐多少了!
多了吧,盖过了别人不合适,万一结仇了。
少了吧,被完全比下去也不合适,那就惹人笑话了——
好难啊!众人心中如此想着,忽然有点怀念上一个被捅死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