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换下来的衣裳,也仔细洗一洗——”
顿了顿,王敬道:“不妨再送一桶艾叶水进去。”
谢婉清连连点头:“王敬你想得很周到。”
于是,王敬的大儿媳桂枝就去煮艾叶水。
邓大娘不多时也带着丁二蔓过来了。
徐韫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都散发着艾叶的淡淡香味。
也正因此,她的神色舒爽,再不似刚才那样。
红玉替徐韫擦湿头发。徐韫就在小几子上吃肉哨面。
谢婉清和邓大娘就坐在旁边看,丁二蔓坐在邓大娘下首,也看徐韫。
邓大娘看着看着,就心疼开了口:“阿韫瘦了。瘦了一圈。”
原本都养出一点肉了,可这会儿又回去了,而且脸色也不好看。
一看就受了大罪。
邓大娘叹:“都说进了贡院,出来的时候都要掉层皮,还真是一点不假。”
她没说的是,男人都好多熬不住,徐韫一个小女娘,真是让人钦佩。
谢婉清听着这话,眼眶有点红了:“可不是,我看了一眼,就差点哭出来。这是受了多大罪!”
不过,她又高兴:“总算是熬过来了。”
这三日,每一日谢婉清都打发陈苦过去贡院看看。
听着陈苦说贡院里陆陆续续抬出来扶出来不少人,她的心就要一直悬着,半点落不下来。
她怕徐韫也被抬出来。
好在,徐韫考完了。
徐韫咽下嘴里的面,实话实说:“要不是运气不好抽到了屎号,应当不至于如此。”
真正难熬的,应当是六月那一场。
号舍狭小逼仄,又低矮,天一热起来,里头估计会很闷热。
到时候,人在里头呆三日,只怕都要馊。
不过,现在她还不确定能走到那一步,所以,徐韫也就让自己不去多想。
谢婉清温柔瞪了徐韫一眼:“吃着东西,怎么好说那个字?”
徐韫笑道:“在那号舍里呆了两日,倒是对许多事情都能无所谓了。”
谢婉清哭笑不得:“那也不许说。”
红玉注意到时间,疑道:“怎么说两天?”
徐韫面不改色:“嗯,后头环境实在是恶劣,主考官就将我们那一片的考生全都换了位置。”
感谢那条蛇。
感谢放蛇的人。
有朝一日知道是谁,她一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