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称道……”男子双目溢出血色，凝视着自己身上的法术伤痕，忽然仰首发出一阵朗声长啸，神情间满是疯狂之意，“太过痛快，我心甚慰！”

“恭贺尔等，破境圆满！”

瞬间，景象变幻，董文与另外五位修士重回初始之地，那位怀抱仙灵木偶的小弟子咯咯一笑，眼中闪烁着纯真的光芒，向他们表示庆贺。

董文环顾四周，只见小弟子手捧木偶腾空旋转一周，至一名少年面前驻足，纤指朝一方向轻轻一点，欢快地道，“汝寻找之人，皆安详躺于彼处矣。”

董文顺着小弟子指示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陈默和云见等人静静地靠墙盘坐，状似入定修炼一般。

“师父！”壮硕的大弟子望着陈默等人，疾步向前探查他们的气息，随即双眼泛红，泪水盈眶。

董文慢慢直起身来，目光锁定了那个夺走他通天灵链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然而未及靠近，董文身形便失去控制，倒射而出，最终轰然撞击在一株千年古木之上。

“仍旧不明悟我等之间的境界差距么？”小弟子怀中抱持着仙灵木偶，双手负后，偏头斜睨着董文的方向，稚嫩嗓音吐露出冷漠之言，“脱离这幻境秘界，失去了修为之力，尔等与西尔巴塞城的护城生死石柱无异，甚至犹有过之，更为脆弱。”

的确，董文六人的法宝飞剑已被眼前的幽魂收缴，此刻他们等同于空手对抗数只嗜血妖祟。

然而目睹陈默等人昏厥在地，董文六人心中愤懑难平，决心硬撼强敌。即便面对如此险境，六人毅然决然地冲锋上前，却被小弟子等人轻描淡写地挥手震退。

那些幽魂并未对他们痛下杀手，但这股任人摆布的屈辱感却令傅川等人脸上的愤怒逐渐化作不甘，直至只剩下一片麻木。

董文一行再度被击退，其中一位神情傲岸的青年冷笑一声，“尔等这些冥顽不化的生死石柱，若再这般固执己见，只怕连同伴之仇都无法得报。”

闻此言，原本那位来自玄武省的寒冰控灵师紧握双拳，微微颤抖，他在游戏世界的无敌身影与现实中无力挣扎的鲜明对比，使他的心境生出微妙的变化。

倘若他能拥有游戏内的那种超凡神通，又怎会在这群幽魂面前落得无法还手的地步？若是他能拥有游戏中的那份力量，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要替师父报仇雪恨，而非如今这般，连近身之机都不曾有。

“愤怒乎？不甘乎？无力乎？绝望乎？”脑海中回荡起一个深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