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户小声询问道,“都督,陈志查不查?”
“不查,将条情抄录,本督上呈给皇上,”朱希忠眼神盯着胡应嘉思索着,“两份都抄录吧,去吧。”
“是,”千户略一迟疑转身便退出刑室。
条情便是锦衣卫派遣在暗处通风传递观察各个官员的密报,集中汇总,各个分档,调出一个官员的履历,便可一一查看。
待千户出去,刑室内只剩下胡应嘉不时的嘶哈两声,朱希忠稳坐太师椅上,闭眼假寐,番子们无声得盯着胡应嘉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那千户便返回,手里拿着两张对折起来的长纸,恭敬的双手呈给朱希忠,“都督,条情在此。”
朱希忠睁开双眼,接过条情,先看了写有邓通霖的那张,越看,胡子都查点气歪了,便见上面写着:邓通霖,山西承宣布政司平阳府蒲州县人,嘉靖三十二年进士,嘉靖四十年调任通政司任经历司,嘉靖四十三年任左参议职。
条情上第一条便写道:与各山西籍京官外官过从甚密,时有礼尚往来,嘉靖三十九年起,与高拱往来密切,书信颇多,少有礼节。
朱希忠放下长纸,瞪着胡应嘉,眼里骇人的冰冷,他打开陈志的那张:陈志,广东承宣布政司潮州府潮阳县河浦人,嘉靖十六年进士,授编修,嘉靖二十年任巡漕御史,嘉靖三十一年任户部左侍郎,隆庆元年任户部尚书。
条情上写着:与高拱过从甚密,时常出入裕王府邸,少有礼节往来,多于书房读书。
朱希忠将两份长纸凑近案烛,随着火苗跳动,将朱希忠老态龙钟的面庞照得通红,“胡应嘉呀胡应嘉,你真是好算计!”
“成国公这话,我却是听不懂了,”胡应嘉装傻充楞,仿佛没听懂朱希忠说得什么意思。
“你要我说出同谋之人,我已说出,为何不一并捕来,与我对质,”胡应嘉惨笑着对朱希忠道,“难道是锦衣卫动不得这二人?哈哈哈!”
朱希忠冷眼看着胡应嘉道,“你说邓通霖和陈志与你密谋,是何时候,在何处?”
“我却是不记得了,可将他二人缉捕过来,对质便知!”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朱希忠怒指着胡应嘉,吩咐番子道,“给他上指夹。”
“是。”
番子从刑具案上拿下挂着的指夹,套上胡应嘉的左手,一人一边勒紧套绳,刑室内只听得胡应嘉连连惨嚎,以及番子发力的闷哼声。
胡应嘉边惨嚎边痛呼,“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