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他好像还有点不太高兴。
桑窈抹了抹眼角的水渍,不无羞恼的想,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她才是被动的那个。
在嫁进谢家的第三天,按礼制该是桑窈归宁之日。
桑窈莫名有点激动,清晨起床后,她甚至没怎么跟谢韫在床上腻歪,就赤着脚丫子下了床。
她一直觉得自己喜欢不起来桑家,因为小时候她看见父亲被冷落,所以连带着这么多年,她都对曾经冷落过父亲的那些人印象不好。
出嫁之前,大伯也曾过来找过她。
他其实没跟桑窈直说什么,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还是听明白了一些。
当初别说是桑棘,就连桑印都想抱谢韫大腿,现在她嫁给了谢韫,说话便有了份量,大伯就明里暗里的想让她跟谢韫提一下他。
谢韫的兄长谢檐,如今是为大理寺二把手,桑棘在大理寺待了好些年都不年都不见升迁,能叫谢韫注意到,也是一件好事。
这事她只当听不懂,提都没跟谢韫提。
她不想去靠着这份婚姻再去求谢韫什么事情。
好像显得她是有利可图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她当初嫁给谢韫,好像就是因为有求于他。
当然,撇除这些,桑家人待她还算不错,总归也是她待了十几年的家。
所以今日她还是为此认真打扮一番。
女子上妆本就复杂,用的时辰也长,等她快收拾完,在侍女准备给她上口脂时,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道:“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侍女弓身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谢韫早已经在等她。
他已经等好一会了,桑窈方才透过铜镜就能瞧出男人脸色不大好看,她好几回都以为他会先出门。
很明显,他等的不太情愿。
他甚至又开始翻那长条案上的东西了。
虽然那上面的东西他昨天就看完了。
在未成婚以前,谢韫确实很难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连续两天等一个女子梳妆并且毫无怨言。
这很不可思议。
跟熟悉与否无关,谢韫本身就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他几乎不会去委屈自己方便别人。
但等她,好像有点值得。
他已经发现了,刚才桑窈透过镜子偷看了他好几眼,想必也在心里偷着乐。
侍女走开以后,桑窈转过身去看着谢韫。
他